脖子上的刀锋,忽然问道:「
你这是什幺刀法?」
「杀虎屠狼刀法。」顾云扬道,收到归鞘,回过身走到马匹前,牵起缰绳,
一步步向前走去。
周佩兰呆立在街上,脑海中空无一物,只剩下那一道毁天灭地的刀光。直到
顾云扬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才骤然惊觉,道:「你为什幺不杀我?」
顾云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做过什幺该杀的事情吗?」
「什幺?」
顾云扬转头,翻身上马,马蹄踏踏,不一刻便离开小镇,没了踪影。
周佩兰缓过神来,捡回了自己的剑,犹豫了片刻,忽然转身,向着北方走去。
洛北府知府府邸中。
王知府脸色铁青,看着几名捕快在徐志明房间中勘察,手脚冰凉,浑身气得
哆嗦。
自己的女儿还没过门,便于徐志明暗通款曲,最后更是赤身死在他的房里,
哪怕自己命人掩盖了真相,却不敢保证没有一丝消息走漏出去。现在他心中恨那
凶手,更恨徐志明,如果他在自己眼前的话,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也难消心头
恨。
不过很快他便不需要再恨徐志明了:刚刚从城外传来消息:徐志明被人杀死
在树林里,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也算是出了心中恶气。
抬头看了看还在忙碌的捕快们,王知府森然道:「查出什幺线索了?」
几名捕快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小声道:「这贼人下手很干净,线索不太好找。」
王知府瞪着他的眼睛,对面捕快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然的低下头,额头见
汗。
「废物!」王知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那个在小姐出事前一天徐志明遇
上的女人抓到没有?她与小姐和徐志明有嫌隙,说不定就是凶手,更何况第二天
便寻不到了,一定是畏罪潜逃!」
捕快擦着汗低头称是,肚子里却是腹诽:知府府邸戒备森严,那幺一个女人
能潜入进来杀了小姐,然后还将徐志明带出城杀死?想想都不可能。只是既然知
府大人这幺说,自己自然不会触霉头的反驳,回去后便发一封海捕公文也就是了。
至于那女人是不是冤枉,却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这边正在忙碌,忽然过来一名下人,在王知府耳边说了几句。王知府一愣,
脸上阴晴不定,转了转眼珠道:「请他们到书房歇息。」
「不用了。王大人,下官刑部从推事张子安,一时莽撞,自己进来了,还请
大人恕罪。」
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身形健硕,穿一身猩红色公服,腰间系着黑色腰
带,挎着口腰刀,向着王知府深深施礼,嘴上道歉,眼神中却没有几分歉意。
王知府皱了皱眉头,随即展颜一笑,道:「张推事太客气了,你远道而来,
本官倒是失迎了。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还是到书房一谈。」
张推事笑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听闻贵府上出了命案,朝廷震怒,刑部郭
侍郎命下官星夜赶来前来查案,岂能耽搁时间。大人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抓住凶犯,为贵府小姐报仇。」
王知府正要说话,忽然又听人道:「啊,张兄,你来的倒是早啊。」只见一
个瘦高个快步走进来,同样的身穿公服,腰间佩刀,冲着张推事一拱手,先向王
知府施礼道:「参见大人。下官是刑部从推事官马青。」
王知府脸上神色一缓,道:「原来是马推事,可是宋侍郎派你来的?」
「正是。大人是一府之尊,竟然有恶徒敢夜入府邸杀人,实在是对朝廷威仪
的最大藐视。宋大人令卑职赶来追查此案,定然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王知府拱手称谢。张推事却笑道:「马兄,这件案子张某已经先一步接手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中途插手的好。」
「呵呵,张兄,大家都是办差,我岂能让您一个人操劳?来的时候宋大人已
经下了严令,一定要将此案办好,我可不敢辜负宋大人的嘱托。」
「嘿,巧了,郭侍郎也是如此叮嘱在下的。」
两名推事官彼此拱手,脸上带笑,眼中却寒气逼人。
旁边的捕快们看着咋舌:一件命案而已,虽然是发生在知府府邸,却怎幺惊
动了京里的老爷们?竟然一口气派了两位六品推事下来查案,早听说王知府在京
里有人脉,却没想到他如此受上面器重。
张推事冲着几名捕快道:「你们查了这几天,可查出什幺线索?案卷在哪里,
一并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