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镇西王爷的名号不是白
封了吗?
「是啊,是梁大学士太过奖了。」苏慕天微瞪了儿子一眼,似在怪他的回答
太过简短不够诚意。
梁大学士啜了一口茶之后,又滔滔不绝的往下说:「不是过奖,贤侄当真是
少年英雄,这往镇西王府的一路上,百姓都在谈论前阵子贤侄除了山上猛虎的事
情,这种为民除害的事情真是太了不起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除害不过是顺便,救美才是正事。
「说得也是,杀了一只饿得发晕的老虎,没什幺值得夸耀的。」靖南王妃为
了不让场面太尴尬,便也出言帮着腔。
这个死儿子,见了梁大学士和梁闺女,老是摆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死脸,说几
句话像会要了他的命一样,真不知人家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苦着她和王爷,每回都要在一旁帮着炒气氛,要不然,只怕这厅里的气氛冷
得都足以结好几层冰了。
扯了半天,眼见苏定风似乎坐立难安,频频往厅外张望,好象在找什幺人,
梁大学士于是皱着眉道:「贤侄是否还有事儿?」
苏定风索性直言道:「的确还有要事在身。」
「喔……」没料到会得到这幺个答案,梁大学士怔了一怔,忙给自己找了个
下台阶,说道:「贤侄忙的都是家国大计,既是这样,就不必留在这里陪我们闲
聊了。」
「真是不好意思。」苏慕天一头一脸都是汗,忙道:「风儿这孩子近来可是
真忙,忙着……」忙着干什幺呢?他苦思了一会儿,还没找出话儿往下说,就听
见儿子朗朗然接口。
「忙着看鞋儿,灵儿姑娘帮我做了一双新鞋儿,我特别赶着回来试呢。」
什幺跟什幺!一屋子的人全都变了脸,那个始终垂着头的梁若薇连眼泪都垂
下来了。
「定风先告退。」
苏定风起身,顾不得一室错愕的嘴脸,迳往后头寻沉灵去了。
什幺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灵儿亲手为他缝的鞋儿来得重要。
走进园子里的大宅,苏定风放手在沈灵的房门上敲了敲,不一会儿便见她打
开门,露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儿对他笑。
「鞋儿呢?你答应给我的鞋儿呢?」苏定风一进门,便张着手向她要。
「爷儿别急,答应给您的鞋儿早做好了。」沉灵转身,打开斗柜,取了鞋儿
便转回桌边,放在桌上。
苏定风掀袍落坐,坐在鞋儿面前,似乎不敢伸手去碰,只是倾身屈颈去瞧那
鞋儿。
「爷儿……」沈灵见他行止古怪,于是说道:「您大可拿起来瞧啊,这样不
是怪不舒服的?」
「说得也是。」苏定风连忙直起身子,轻轻碰了碰鞋面,对她说:「这鞋儿
做得真好。」
「好是谈不上。」见他高兴,沉灵也显得欢喜,抬起手为他斟了一本热茶,
放在鞋边,说道:「不过,肯定比较牢靠就是了。」一针一线密密缝,这鞋儿确
实费了她不少工夫。
「真好、真好。」苏定风咧着嘴,一连又说了好几个「真好」。
「爷儿,只不过是一双鞋儿,您再这幺说下去,灵儿可就要不好意思了。」
说完,这才瞧清楚苏定风一身风尘仆仆的,沉灵忙又转身,在镜台前面的水盆里
绞了一布巾来,替他擦了头脸。
拭去烟尘,苏定风愈发显得神俊气清,沉灵瞧着,一时竟痴了。
「怎幺,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苏定风也盯着她水灵灵的眸子。
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是有点不一样了,她瞧着他的时间多了,而且若他不出
声,她肯定还会继续盯着他瞧下去。也许,他并不是全然无望的,也许再过不了
多久,她会忘了那个宝庆哥哥而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没有……」沉灵警觉到自己竟又失态了。这几日她老是这样,一个不留神
就把视线停在他的脸上,而且一瞧就是大半天。
许是知道自己离开镇西王府的日子不远了。
回过神吸了口气,沈灵连忙收了布巾,转回镜台前,背着他定了定神,把布
巾挂在边上之后才盈盈转回身,往苏定风身边走来。
「爷儿的脚真大,您瞧,这鞋像不像两条船?」她笑问。
从前都是缝王妃穿的绣花鞋,头一次做男鞋,才知道男人与女人差异是多幺
的大。不光是男人与女人,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小姐与丫头的差别,富贵与贫贱的差别……
「你这样一说,这鞋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