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一起欣赏藏在手机里的情话。李慎沈吟了几秒锺,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抽烟的同时尽力回忆家迪厅的老板的电话,可惜苦想无果,正当他要采取行动的那刻,有人在後面伸着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哥哥?”林睿在他回头时不解地问,“这麽久?”
“遇见瘪三了。”李慎的语气明显透着不耐烦,他挥了挥手,粗鲁地推了一下林睿的脑袋,说:“回车上去,你上来凑什麽热闹。”林睿的视线落在闪动着的手机屏幕上,不高兴地撇着嘴唇,“我也好久没练拳了,还有,他看你东西呢,哥。”
听见他们彼此的称呼,短发男人惊讶地望向了林睿,在短暂的怔忡之後,他的表情相当下流:“短信是这位漂亮的公子哥发的?”在他左边的男人也是一脸吃惊,也插嘴问了一句:“那不是两个基佬了麽?”这话刚说出,几个人发出一阵令人生厌的笑声。李慎深深吐了一口烟雾,发现自己的脾气正处在爆发的边缘,他简直都想叹气了,为自己随着年龄渐长而容易狂躁的性格。
李慎平时豪爽随和的为人作风将他一身的锐气掩饰得很好,只有当他愤怒的时候,他才会压制不了从心里涌出的破坏欲望,这使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危险,那种沈重的无形的气势会给人压迫感,他从未懈怠过的身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战斗状态,在他握起拳头的一瞬间林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转角,他托着下巴欣赏哥哥格斗中每个流畅的动作,满心的崇拜和爱慕,全然无视周遭飞来射去的玻璃碎片。
不巧的事,这几个是这里的保安人员。当咒骂和破碎声刚刚交叠起来,候在门外的保镖的反应已经极迅速了,只是仍来不及赶在电控大门关闭之前回去里面,这失误导致的结果就是门关上了,把李慎和林睿关在了里面,还有不下二十五个的保安。
蜂窝的保安,并不是专业的保全人员,但他们大部分都是退伍军人。
凌晨三点过,江世孝开着车赶到了蜂窝,这儿的门前聚集了不少人了。奇怪的是,其中没有一个警察,也没有一个喧闹的人,他们多是在抽烟,或者凑几个人坐在地上打牌。林睿的保镖们从车里牵了电线,他们找来了电钻之类的工具,正在拆门。有人远远认出了他的车牌号,於是挥手让两旁的人给他让出一条车道,等他的车驶到身边便弯下了腰,略带歉意地从车窗对他说:“这都这麽晚了,江少爷怎麽也来了?”
“这城里消息传得快,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江世孝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把车停好就下来了,朝那扇被拆得摇摇欲坠的门望了两眼,问说:“还没打完?”那人挠了挠後脑勺,回道:“估计要差不多了,蜂窝的老板也一直联系不上里面的人。”他在一两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度假,这事出得太莫名其妙了。
江世孝微微颔首,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嗯,我过来时和他通过电话了,他过会儿也该到了。”那人颇为感激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来了一瓶冰过的啤酒,交谈了几句就走开了,临末还收下了江世孝的请帖,说:“恭喜,一定准时到。”
“谢谢。”江世孝扬起温和的淡笑,他倚着车门环视着四周,最终迎上了前方不远处那道十分热烈的视线。附近的居民楼陆续亮起了灯光,在便利店发光的招牌下,有个高大的男人安静站在那里,几乎隐在阴影之中,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他意外地愣住了,然後唇角的笑弧慢慢加深了几分,朝他多年不见的旧友举起了酒瓶,隔空碰了碰,“好久不见。”
他们之间横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江世孝表现从容,宋宇擎却显得冷漠,他仅仅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一句问候都吝啬给予。李慎裸着上身从迪厅出来时情绪还很高亢,脸色透着运动过後的潮红,而他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人相对无言的场面,他在江世孝的後背使劲拍了拍,问:“嘿,没问题吧?”
“我是没问题,就不知道他怎麽样。”江世孝眨了眨眼睛,他下意识调整着腕上的手表,宽大的表带足以遮住他那道伤疤。李慎紧紧揽住好友的肩膀,把措辞在脑海里筛选了一遍,他才试探性地提出建议:“要不,今晚上我那儿住一宿?呃,我觉得你可能会被他绑架。”
江世孝扯出一抹苦笑,说:“那家夥现在跑去混黑社会,我能躲他多久?”他望着自己摊开的一无所有的双手,忍耐不住叹息着,“我要结婚了,不能等到婚後再解决这个问题,会给我老婆造成伤害,想到我都怕他。”李慎很清楚他们以前的纠葛,他费解地抓着头发,问:“你干什麽怕他?以前落跑的人是他,你又没有对不起他。”
确实没什麽好怕的,当初年少无知时的感情,也许根本没人会执着到现在,包括江世孝自己。林睿和几个人在那边谈话,他不时投过来的眼神充斥着埋怨和嫉妒,看得江世孝都尴尬了,他只得推掉环在肩上的手臂,调侃道:“你还是别抱着我了,一会儿你弟弟该气死了。”李慎嗤笑了声,反倒故意揽紧他,一面朝车子走去,一面提高了音量说:“你今晚上我那儿睡去。”
宋宇擎没有阻止他们,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江世孝难以反抗地被李慎拉着走路,林睿在後面差点把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