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拆解品箫秘法,这品箫秘典共有十八般诀窍,妙慧逐一的指点比划,如
何是拈,如何是挤,如何是夹,如何又是颤,推要多大力,按又要几分绵,一时
又指着图画,说那女子应在何时抬头秋波流转,又该在何时清喉娇呖。这般堪堪
的说了一个时辰,方才让明月粗粗的领悟其中一二。
「月儿,这十八诀有一段顺口溜,虽然俗气,倒活泼真实。
轻拈慢揉挤鱼丸,推云按月绞魂断。
深刮浅勾碎玉颤,挑珠抹腻滚狮翻。
连夹缓拂飞轮转,龙钻蝉扣断命弹。」
明月听着只觉有趣,心里跟着念了一遍,就听妙慧又说道,「这十八诀即有
口诀又有指法,百般搭配,万端变化。若按此施为,这男人不落入你袖中还好,
但凡落入你手,就生也不由他,死也不由他,生死全在一段香舌之上。」
正说着,庵里雇来做饭的米婆婆走进来,问道,「大小姐,晌午想吃点什幺
菜式?」
明月冲口而出,「鱼丸!」
妙慧噗的一乐,笑说道,「嗯,鱼丸甚好,月儿也跟着米婆婆去,女儿家总
要学着洗手作羹汤。」
「两岸罗衣破晕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
汶河两岸熙熙攘攘挤满了男女老幼,男人们驮着孩子,女人们挽着手臂,「
你踩了我的鞋」,「你碰了om我的花」,这般吵闹都犹如被定住一般,只闻鼓声急
促,碧波之上五艘飞凫龙舟,红黑白绿黄,犹如飘在水面上一般,飞快的向着两
江总督的楼船划去,楼船的船尖插着一杆龙旗,旗下吊着大红的锦标。
打着赤膊的汉子甩开满身的气力,拼命舞动双桨,双目都被那锦标染得通红,
血液被一通又一通的鼓声催逼着翻滚,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古铜色的皮肤往下滚,
偶尔落在腰间汗巾子上,不知看羞了多少岸上的女子。
也不知谁一嗓子喊了个好,犹如一滴水掉在油锅里,喧嚣复又炸开,跟着叫
好的,加油的此起彼伏。明月扮成少年公子,碧荷扮成个书童模样,也挤在一处
桥栏上,跺着脚拍着手跟着大叫,兴奋地不行,眼看着那艘黑色的龙舟领先一筹
就要先一步冲向楼船,红色龙舟上领队的汉子突然一跃而起,跳到船尾,抢过鼓
槌,顿时鼓点如雷。
系着红色汗巾子的汉子们齐声大喝,手臂飞舞间竟反超了前舟,抢先一步来
至楼船之下,那鼓上的领队一个揉身飞跃,在空中蹬梯般飞纵,抢了锦标又是连
番飞滚,重又落在鼓上,方得意的举起锦标。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行云流水,大家竟全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站定,方才雷
鸣般的喝彩起来。碧荷尤其看的兴高采烈,握着明月的手摇晃,激动地不知说什
幺好。
明月也看的高兴,目光从龙舟移到楼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的心头一
跳,咦,是他。她看到的正是李子涵。
李子涵自那日与明月胡闹一番,无辜平添许多心思,本就是暮色少艾的年纪,
暮的尝到情欲的滋味,正如幼狮初尝鲜血,克己复礼四个字是再压不住那份蠢蠢
欲动的。这几日私下也曾找过那小厮,却再无踪影,又是意兴阑珊又是百爪挠心,
也曾拿清俊的书童私下演习,射是射了,怎幺也找不到那会子心肝都要跟着射出
来的快意。
那夺标的汉子作揖罗圈谢意,跃身上了楼船,想是总督大人定有赏赐。李子
涵见他上船,便也回到二层的船舱。
「少主请看,这是京中才传回的消息!」一个须髯及胸的老者气度闲适的坐
在桌旁,虽年过半百可一眼望去精神矍铄,正是李子涵的授业恩师清河裴衍礼,
字洞明。
坐在裴先生对面的是李文泽最得用的一个清客许是,字隐元。此刻这位隐元
公正若有所思的滚着手里一对银光铮亮的铁胆,动作不快不慢,若明眼人看去定
会大吃一惊,他手里的速度力道竟然从始至终不变分毫,暗含玄妙。
相比较这二人的轻松,坐在下首的池满春就显得拘束不安,尤其李子涵进来
之后,他躬身欲拜却被李子涵扶住,但到底不敢像裴衍礼许是那般大样,斜签着
身子坐在椅上,恭敬地听示下。
李子涵接过寸许的纸条,寥寥几个字,面色一变。「恩师怎幺看?」
裴衍礼声音带着寒意,「小皇帝竟敢私下出京,实乃天赐良机,自然是让他
来得去不得!」
李子涵抬眼见许是眼里神色不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