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用之,正
和天人合一之道。
明月沉在冰冷的湖水中,虽然带着宇文澈,却灵活的如同一尾锦鳞,借着水
力,如飞梭在波中穿行,不多时,就游到花舫跟前。
暮色四合,花舫灯火通明,大红色的绸带被雨水洗刷出惊心动魄的艳丽,湖
面上出现十余艘乌篷船,挂着气死风灯,三三两两的包抄住四五艘宴游的花舫。
明月在最开始看到花舫被围住,就托着宇文澈沉到花舫的底板下,单手吸住
船板,借着花舫掩住两个人的行迹。
她的生息可以循环往复的在体内流转,不需要呼吸,可惜宇文澈并不行,不
过数息,宇文澈的口鼻被湖水覆没,虽然仍在昏迷,整个人开始挣扎抽搐,双眼
无意识的睁开,大串的气泡从口角喷出来。
明月惊急之下,不及多想,嫩嫩的唇覆上他的,一口生气渡了过去。
宇文澈如处炼狱,痛冷交叠,肺窒心塞之极,忽觉绝处逢生,甘凛的气息冲
破桎梏,紧接着察觉到一点极嫩极酥贴住自己,不暇细想,大口擒住,拼命地吮
吸起来。
花舫里的丝竹闲曲被外面的异动打断。
宴厅里纵乐的两个爷们,留着短短髯须的国字脸是徽州人,姓江,名楚吉,
是鼎鼎有名的大粮商,「江记」粮号遍布吴越湖广乃至川南。另一个身形高大,
气质儒雅的正是两江商会的会长池生春。
今岁江南大熟,谷贱伤农,粮价一泻千里,江楚吉凭着精明商人直觉,凭着
蛛丝马迹,隐约预感明年粮价要飞涨,有心囤货居奇,做笔大的,因此想跟池生
春身后的票号借点头寸。
池生春是山西祁县人,乃是池家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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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掌门。池家的德亨票号在全国各地都
有分号,势力范围西至兰州、西安,东至南京、上海、杭州,北至张家口、归化、
包头。传说中池家的代老祖池满仓与前朝明德帝识于龙潜之时,池家的起家
隐隐与明德帝夺嫡有关,明德帝即位后池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后
来因为兵乱折损殆尽,但毕竟未曾伤己祁县根本,前几年借着乐输军资搭上本朝
摄政王,生意做得益发红火。
江楚吉听闻池生春北上湖北路过高邮,好容易在甘棠等到了人,这一番客气
逢迎自不必提,两人正说的入巷兴起,谁知外头竟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江楚吉乃是地头蛇,心生不悦,却自有城府,依旧笑的满面春风,暗里冲自
己手下使个眼色,自有侍从出去应付。
邢飞带着一竿子漕帮的兄弟冒雨追查宇文澈的下落,他站在船首,身上的袍
子被雨淋得透湿,心里却跟滚着火似的煎熬,今个这事算是扯旗放炮谋逆了,若
是宇文澈死了宇文澄登基,漕帮自然没的说。若是反过来,那等着漕帮的自然是
没顶之灾。对他来说,现在只有一条路,没得回头。
「你们是什幺人?」江楚吉的伙计邬麻子耷拉着眼皮,操着一口无锡话,扬
声冲着来人喝问。
「顶风八卦旗,江淮四头帮。兄弟们护送云南铜政司的运铜船到南京铸币司,
到了高米河少了两箱子铜钿,奉齐大人之令,追查失铜下落。你们这船上都是什
幺人?我们要上来查看!」邢飞飞身纵上花坊,边走边说。
邬麻子心忖道,原来你们是漕帮的。铜政司的船在大江上是没人敢惹的,除
了官船撞沉了谁的船都是白撞的,就因为铜政司有砍脑壳的权利,故此,一般人
轻易不会招惹铜政司。
邬麻子嘬着牙花子,从怀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物事,觑空塞到邢飞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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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
着舱里眨眨眼悄声对邢飞道,「我们爷是江记的东家江楚吉,今个请的是两江商
会会长池生春,天冷,兄弟们吃酒暖暖身子,就不要扰了爷们的兴致了?」
邢飞掂掂钱袋子,沉手的重量像是金子。说起来这两个大商贾那是碰都碰不
着的财神,若是旁日,那面子必须给,可今天性命攸关,这金子再可人爱,也得
活着才能花。他似笑非笑的塞回去,说话倒也客气,「不是不给爷们面子,负责
倒运的船工当时砍了俩,剩下的全都立了旗杆,就连咱们张县令的顶戴都差点当
场给摘了,谁还敢轻忽差事?我让弟兄们手脚轻些,改天专门设宴给爷们赔罪!」
邬麻子闻言面上一冷,却也暂时无可奈何,人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