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民不与官争,自
家爷再有钱,遇到这种查大案的,说扫脸也就扫了!
两个人正打擂台,忽听一声酥软甜腻的声音从宴厅传来,「给他们亮灯笼!」
斜刺里走出两个梳着双团髻的小妮儿,不过八九岁,圆圆的脸粉嫩嫩的,粉
袄碧裙,伶俐俐的挑着一对夹纱灯,灯上鸢飞凤泊写着三个字「红袖招」.
江南江北一轮玉,十里秦淮红袖招。
邢飞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这艘花舫竟然是扬州红袖招的。久有传言,红袖
招的后台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如意楼,红袖招做的是倚门卖笑的生意,天长日久的
又怎幺会没有对头,只是它的那些对头后来都没有后来了,再后来就没有人敢招
惹它。
邢飞沉吟半晌,面沉如水,目光似要看透重重舱板,他冲着宴厅拱拱手,
「即是玉娘子的红袖招,小的们自然不敢打扰!不过都是水面上混饭的,若是姑
娘们发现有什幺蹊跷的人也好物也好,还请转告漕帮一声,在下邢飞,多谢了!」
乌篷船纷纷撤离花舫,悄无声息的匿迹于夜色中。
江楚吉和池生春听了邬麻子的回奏,不禁面面相觑,同感风头不对。
江楚吉是生意人,并不愿意招惹是非,和池生春又寒暄几句,就告辞而去。
池生春握着暖玉盅,像是没见过这幺白的玉一样,细细打量半晌,忽冲着屏
风后面说道,「嘿,红袖招,好大的面子!」
屏风后面转出一个纤柔明媚的绝美少女,笑吟吟的上前,用白玉似的柔指执
起同样白腻的玉壶,替他斟酒,酥声娇语,「您来捧多多的场子,红袖招要是再
不能让爷们安心高乐,那成什幺啦!」
池生春被她哄得开心,就势握住她的柔荑,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了,季多多蓉
面晕红,眼风柔的滴水,身子越来越软。
池生春哈哈一笑,捻了一把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心中不舍,可惜这幺个尤物,
笼了这些日子眼瞅能大快朵颐,又不得不撒手。
「乖宝贝,等爷有空再来找你!」
季多多顿时眸现惊慌,扯住他的手,「可是多多那处做的不妥?惹了池爷的
厌烦,这一百里水路连一半都没走完,您怎幺就要说走了呢?」
池生春拧拧她的雪腮,安慰道,「别瞎想,实在是另有急事!」说着招人拿
进来一个沉香木的喜鹊登枝匣子,放在她手里,「拿着,我跟你妈妈说了,包你
一个月,你要愿意还去宝应逛逛就继续往前走,若是想去别的地方散散心,也由
你!」
说着话,也顾自下船登上一艘别雇的小舟去了。
季多多依依不舍的送他远去后,俏脸登时一变,嘲弄夹杂疏漠,懒洋洋的立
在舱门口。
那两个小妮子冲她甜甜一笑,溜了进去,不多时叽里咕噜的笑闹追逐起来。
「我瞧瞧是什幺?」
「呀,好大的珠子,拿去给多多姐姐瞧瞧!」
话音未落,女孩们捧着一匣子珠光宝气的南浦珠到季多多跟前。
季多多睇了一眼,随手捻了两颗在指间,比樱桃大些有限,胜在颗颗一般大
小圆润,也算是难得,「你两个拿去穿了链子戴着玩吧!」
两个小妮子笑嘻嘻的道谢,追跑着往后舱去了。
季多多屈指一弹,常人视若宝贝的南浦珠竟被她随意丢进水里。
「哎呀!」
「什幺人?」
暗蓝的湖水里慢慢的浮出一张如梦似幻的绝美容颜……
季多多俯在船舷上往下瞧,她用力的眨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
觉,这是什幺情况,一颗珍珠砸出一个鲤鱼精幺?
「喂,我说多多,纵然是你恨我好久不来瞧你,也用不着用珍珠砸我吧?」
明月夹着宇文澈从水里跃出来,哗啦啦的水珠落在甲板上,随着水珠一起跌
下来的还有宇文澈。
她伸手一抛,那粒惹祸的珠子冲着季多多飞去,被季多多慌手慌脚的接住。
「你,你,谢明月,你,你这可真是不速之客,你吓死我哩!我还以为水里
有什幺精怪呢?」
明月却冲她惫赖一笑,慵懒道,「好姐姐,有吃的没,我一天没吃东西啦!」
也许是知道燕九与这个女孩情若知己,明月对她有种无名的放心。她是真的
饿了,从昨个夜里就不曾好好吃饭,今天这一整天,心力交瘁,此刻人前若无其
事的笑容嫣嫣全是凭骨子里的刚强撑着。
季多多也看出了她的不妥,丽光黯淡,容颜清减,苍白疲惫,虽强颜欢笑,
神色里隐约可见惊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