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木料,对腐蚀性物质的防护作用力很强,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没有一点儿被海风腐蚀的迹象,还是稳稳当当的。
吱呀一声,木屋的房门被推开,三个人依次走了进去。
这里定时有人打扫,所以十分干净整洁,里面没有一丝灰尘。
皇帝左右环顾了一圈,用Jing神力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东西,用怀念般的眼神盯了数秒后,忽然沉声叫了一声自己的大儿子:“奥德罗塞。”
奥德罗塞恍惚了一下。
在瑟菲皇后去世后的三年里,皇帝一直没有再叫过他的名字,在发送商议公事的简讯时都是以“元帅”之名相称。
时隔那么久再听到这种不带任何后缀的称呼,看着皇帝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奥德罗塞一时间竟然有点不习惯。
不过他也没恍惚很久,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下,就立刻回道:“有什么事吩咐吗?……陛下。”
有一瞬间,他几乎想称呼皇帝为父亲,但是由于这么多年的习惯,最终脱口而出的还是那句“陛下”。
皇帝看起来倒也不是很在意称呼问题,沉滞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瑟菲留给你的东西。”他说。
奥德罗塞接过来,那是一颗淡紫色的宝石,几乎接近透明,只在最中心的位置结着一颗小小的淡紫色花苞,像是随时会绽开一样。
这是一颗留影仪,奥德罗塞立刻认了出来。
——所以这是瑟菲皇后留给他的一段影像吗?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皇帝提起过?
奥德罗塞握着这颗小小的石头,垂着眼缓慢地思考着,皇帝也不再说话,空气一时间安静的几乎要让人窒息。
正当气氛一片冷凝的时候,一颗金色的脑袋从奥德罗塞身后探出来。
“我呢,父亲……有我的吗?”阿维德很小声的发出疑问。
皇帝看他一眼,冷漠地回答:“没有。”
阿维德看起来还不死心:“您、您再确认一下?”
“站好说话。”皇帝训斥他一句,见阿维德手忙脚乱地从奥德罗塞身后出来,端端正正的站好了,才说:“你的三年前就给你了。”
阿维德:“……是哦。”
奥德罗塞:“……”
虽然他和皇帝一向没有多亲近过,但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实在太像了,所以他几乎立刻就猜出了皇帝的想法。
三年前瑟菲皇后给他和阿维德都留下了遗物,阿维德当时就收到了,而他的却被皇帝私自扣留了下来。
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对他当时对于母亲去世所表现出的冷漠而产生的不满,再加上一直以来的看不顺眼,从而彻底爆发。
一直气了整整三年,才肯将母亲留下的遗物给他。
奥德罗塞:“……”气的时间是真的挺长的。
还没有等奥德罗塞说出些什么,皇帝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冷声赶人:“你们可以离开了。”
奥德罗塞迟疑了一下,说:“您……”
皇帝立刻打断他的话:“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你们乘主舰回去,把备用舰给我留下。”
皇帝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商讨的余地,奥德罗塞也只好说:“好的,再见,陛下。”
他和阿维德没有乘主舰,而是开着备用舰离开了这里,主舰的安全程度要更好一些,将其留给皇帝才是最合理的。
星舰越升越高,奥德罗塞垂眼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沙滩和木屋。
忽然间,一头巨大的黑龙从木屋中爬了出来,奥德罗塞眼神一凝。
这头龙从背影看,几乎与他和阿维德的一模一样。
它本应正值壮年,却因为伴侣的离去而显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老态,它拖着尾巴在沙滩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最终停在了距离海岸线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平静如波的深海,一点儿没有主人平时显露出的冷静和狠厉。
阿维德在他旁边说:“那是父亲的龙。”
奥德罗塞轻轻嗯了一声,抬手压了压帽檐。
星舰彻底脱离爱琴罗的范围后,阿维德忽然问了一句:“哥哥,你还记得爱琴罗下雨的那一次吗?”
奥德罗塞用眼角扫他一眼:“记得,你还溺水了——虽然准确地说只是被困在浅滩里泡了半个小时,然后就吓得再也不敢靠近海边,以及到现在也没学会游泳。”
堂堂帝国亲王到现在都不会游泳,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阿维德脸上浮现出便秘一样的表情,说不清究竟是欣慰还是尴尬:“……原来哥哥对我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强行挽尊。
然而唯二的在场者并不给他面子,在瞭望窗边又看了一会儿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阿维德知道他应该是去看刚刚从皇帝那里拿到的留影仪,倒也识趣的没有跟上去烦人。
他碧绿的眸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