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的,当这些幼崽一只只长大成年去上学后,一向对幼崽们表现得恨不得他们赶快成年滚蛋的皇帝陛下,却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嘟囔出几句“丑汤圆”之类的梦话。
就算是在梦里,也依旧是一直嘴硬的叽呢。
把这一批赶巧集中出生的幼崽养大后,苏断和维格特瑞就大幅度的闲了下来。
因为后继有叽,所以维格特瑞并没有像艾伯塔那样被迫在位了整整两百年,在第八十个年头到来的时候,就把皇位踢给了别的叽,自己则和小猎物一起,像当年艾伯塔退位后一样到处去旅游。
浩渺的星域何其宽广,即使这个时代的人寿命已经成倍延长,但穷尽一生的一时间,也丈量不完这片宇宙哪怕十分之一的风景。
在这具身体二百六十岁的时候,苏断就再也走不动了。
不同种族在组成家庭之前,首先需要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彼此之间的寿命差距。
普兰特的种族寿命和人类差不多,都是两百年左右,即使皇室用尽各种医疗手段帮苏断调养身体,也只把他的寿命延长到了三百年不到。
而洛塔族的正常寿命,则是在四百岁上下。
两个人之间隔着遥远的一百十四年的时光。
这段时光对于留下来的那个人而言,注定是孤独的。
不过普兰特的第一次死亡并不是终点,它们死后尸体会变成植物,直到那株植物破碎枯萎,才会真正消弭于世间。
带着自己伴侣闭上眼后变成的一颗长得有些古怪的黑漆漆的植物,维格特瑞找了一个星球定居了下来。
因为发现了伴侣对几乎人人喜爱的花朵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逃避,所以维格特瑞特意选了一颗不会开花的星球。
这里常年一片碧绿,气候温宜的让人有些迷醉。
把自己的爱人种下去,黑色洛塔族变回兽形,用庞大身躯小心地把自己的变得小小的爱人围起来,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黑土豆脑袋上顶着的翠色叶片,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色洛塔族在那里趴了很久,它已经提前储存了足够的能量,所以不用进食也能存活下去。
它有时候睁着眼,用冰蓝的兽瞳专注地盯着眼前黑土豆叶片的每一次轻微的抖动、用视线描绘粗糙表面上的每一个细微纹路;有时候也会合上眼,像是陷入了沉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储存的能量不断地被消耗,成年洛塔族沉眠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睡了近十年的黑色洛塔族忽然从长久的沉眠中睁开眼,若有所觉地盯着眼前的爱人。
一阵风吹过,被它围在怀里的小黑土豆最后抖了一下叶子,然后从叶尖开始染上枯黄的颜色,在短短数秒内蔓延至全身,呈现出枯槁的色彩,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开一般。
又是一阵风路过,轻微的“咔哒”声在黑色洛塔族耳边响起,已经枯萎到极致的植物随风破裂成拢不起的粉末,而后轻飘飘的散开。
黑色洛塔族瞳孔紧缩,费力地动了一下脑袋,试图挽留在自己面前被风带走的爱人。
但它实在是已经过于年迈和无力了,即使尽力地伸出脑袋,也没能触碰一丝一毫到被风带走的粉末。
迟暮的巨兽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没过几分钟,很快也没什么力气地合上了冰蓝的兽眸。
这一次再也不会睁开了。
…………
好像睡过去了很久,记忆里最后的印象就是一对安静地凝视着他的、已经有些浑浊的冰蓝兽眸,盛满等待和守候的意味。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苏断眨眨眼,眼眶控制不住地酸胀了起来。
遵循种族本能变回植物后,他其实还是有意识的,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只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罢了。
或许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不能动不能言语的状态是很痛苦的,能活活把人逼疯,但是对于过了几千年这种生活的苏断而言,却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更何况,还有他的伴侣一刻不停地陪在他身边,也就算不上多么寂寞了。
可是他能感受到维叽的陪伴,维叽却不一定能感受到他的。
或许在维叽眼中,他只是一颗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无法交流、无法感知想法、也给不出回应。
明明是很活泼需要别人陪伴的性格……就那么独自一只叽守着他,一百多年里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定是很寂寞的吧。
怎么就在那里傻乎乎的等了那么久……
苏断舔舔唇瓣,把喉咙中涌出的酸涩压下去一些,很低的垂着头。
好在很快又能见面了,他想。
前面忽然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让你去参加一个庆功宴怎么跟死了妈一样,要不是谢哥有意提携你,这种场合哪是你一个替身能来的?”
苏断轻轻地嗯了一声,消化着系统传给他的世界资料。
他现在正坐在一辆车里,这辆车行驶的最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