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她是用来自刎的,她宁死也不会让秦南这个暴君沾污自己。
宋玉初似乎想起什么,眼睛都亮了,笑道:“还有那个被你父亲关在地牢的男子,他会因为没人照顾活活饿死。”
“张郎?”听到她说关在地牢中的男子,女子挂满泪痕的脸不可置信,她抓住宋玉初的手,如同抓住深海中救命的浮木,祈求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
宋玉初任由她抓着,点头。
女子喜出望外:“我求你,救救张郎,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宋玉初并没有回答她的要求,摊手展开,萧如墨的匕首到了宋玉初手中,眼眸微微有笑意:
“你若肯自毁容貌,从此不再踏入襄阳城,我可以把你情郎救出来,让你们远走高飞。”
女子犹豫半刻,颤抖着手将匕首接过来,纤纤玉手用力得关节发白,她脸色苍凉绝望:“此话当真?”
宋玉初颔首。
女子似乎下定了决心,拔出匕首,锋利的刀锋冰冷可怕,她闭紧着眼睛,两行清冷的泪落下,抬手狠狠在白皙的脸上划了深深一道。
倏地。
耳边锣鼓鞭炮声、人群吵杂声猛地断掉,变得无声无息,眼前视线忽然变得幽暗,微微一眨眼。
女子睁开眼看到的是葱翠欲滴的树木,耳边听见微风拂过声音,树叶簌簌作响,身下所坐锦榻已不见,双脚发软摔倒在地,匕首‘哐当’掉落,刀锋上鲜红的血尤其刺眼。
环顾四周,古老城垛隐藏在层层树荫后面,周围广阔草地、石头小道,这里分明是城郊。
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女子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幻觉,她明明坐在花轿,怎会一眨眼来到城郊?
宋玉初俯身下去审视她的脸,笑出浅浅酒窝:“很好。”
“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做了,麻烦你也兑现承诺救出张郎。”女子被看得毛骨悚然。
“好。”宋玉初直起身来,脸上有微微笑意,伸手指着她:“先把衣服脱了。”
女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抬起头,反抱着前胸,步步后退:“你要做什么?”
宋玉初不解为何她一副誓死捍卫贞洁模样,眨着眼睛停顿半响:
“把喜服脱了。”
“······”
女子红着脸,此处虽在郊外,她怎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更衣,若是有人经过,一世清白岂毁于一旦?!
宋玉初不懂人类为何如此复杂难懂,为什么每做一件事都要反问?为什么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要这样扭扭捏捏?
见女子一直不为所动,便伸手去帮她解衣,宋玉初力气很大,任她挣扎也无用,三两下就已将喜服褪下来。
幸好此时是秋风凉爽季节,女子穿着里衣倒不会着凉,想起方才状况又羞又辱眼泪汹涌而出,瘫坐在地上,似乎受到巨大打击。
宋玉初将身上素白长袍扔给女子,干净利落换上喜服,衬得她苗条身材,看起来Jing神气爽,她笑了笑,生出一对酒窝,很是可爱。
“我会以你身份,代替你入宫,你心仪之人我也可以帮你救出,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女子抱着宋玉初扔过来破烂的长袍,如同受气小媳妇努着嘴:
“你要我做什么,有经过我同意吗?”
活了二十载,第一次被脱掉衣裳,对方竟然是素不相识的女子···
宋玉初歪着头,似乎不懂她是同意还是拒绝。
“只管说罢。”怯弱的声音响起,女子小心翼翼拿外套裹住自己。
宋玉初递给她一块刻着花纹透红的半截玉佩,程月牙状,若仔细辨认,可见来回纹路中跃然而上一只凤凰,雕刻得栩栩如生,只是欠了半截玉佩看不见凤凰盛开的尾翼。
“你拿着这个玉佩到同里镇周庄,找到一位叫周若怡的女子,把玉佩交给她,嘱咐她在月初必须到‘悦客’酒楼。”宋玉初淡淡陈述着,声音没有情感起伏。
女子揣摩着玉佩纹路,此玉佩是用极好和田暖玉制成,通透无暇,这种玉佩只有皇室的人才配拥有,事情原委,她也不想干涉:
“好。”
“记住,那女子的模样是我大致相同,切莫交错了人。”宋玉初嘱咐道。
女子点头:“我知道。”
“很好。”宋玉初蹲下身来,与女子平视,伸手拿走她头上的凤皇冠,戴在自己头上,低头审视自己一身打扮,满意打了一个响指。
空地上忽然多出一位穿着脏乱白色囚衣、头发凌乱的男子,他似乎是停不住脚步,一头栽在草地上。
“张郎···”
女子挂着泪痕的脸让人怜惜,看到心仪男子平安无事出现在自己面前,喜得愈发委屈。
张郎本想撞墙自尽,哪知一撞便到了这里,他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Jing神失常所致,但见地上躺着衣衫凌乱的女子,莫不是自己心爱的萧如墨!
他看了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