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轻点着,好看长眉微微皱起,细长高贵的丹凤眼淡淡看着手里的奏折,薄唇微弯,随意将奏折往身后一丢,在空寂的殿中发出巨大的回响。
站在他身后的张贯,急忙蹲下身去拾起奏折,细心卷好,与秦南扔过来的奏折堆积在一起。
“文武百官皆上书,请求陛下从轻发落皇后,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若是因这等小事处罚,未免让天下人笑话我泱泱大秦不知礼数。”
说话的是奉先师,他穿着一身绣着白色花纹的蓝衣长袍,月牙玉簪挽发,垂于胸前,丑陋的面具挡住了他大半容颜
他站在殿下,恭敬地福身拱手。
秦南姿势不动,冷眼余光淡淡瞥着他,眼神颇有几分烦闷之色,扬了扬手里奏折:
“朕识字。”
萧左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出言不逊,怂恿满朝文武为自己女儿求情,军情不报,灾情不报,一个一个吃饱了撑着,关心皇后在牢中受苦。
秦南把手里的奏折随手一扔,正好砸在张贯头上,掉落张贯双手捧开的手里。
“那老狐狸就没有弱点?”秦南手肘撑在龙椅上,慵懒地扶住脑袋,眸如寒星:
“比如延误军情?私吞灾银?或者是作风不正?强抢民女?”
“……”
秦南十分头疼,那老东西实在狡猾,似乎知道要对付他,事先把所有证据都消灭了,在朝,给他三分脸色,便得寸进尺。
叹气,又拿起来一份奏折,展开看了半响,不耐烦向后丢去,砸中张贯的头,掉入他怀中。
秦南双腿一动,猛地站起来,优雅从容,负手身后走下殿,仰首长长叹气:
“想朕统一五国,若是被那老狐狸夺了政权,岂不窝囊?”
秦南停在奉先师面前,唇边泛起玩味的笑:
“你想让朕遗臭万年吗?”
奉先师怎会听不懂皇上所言,俯身领命:“臣遵旨。”
秦南赞赏地拍一拍他的肩膀,心情大悦,回身看着,一脸倦容的张贯:
“皇后如何?”
张贯正在打哈欠,冷不防被皇上提问,张开的嘴僵住,他如此不体面状态被陛下看到,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陛下饶命。”
秦南皱眉不悦,抄起奏折扔到他脚边。
“朕在问你话,再哭天喊地,就把你舌头割了。”
张贯浑身一抖,俯身额头贴着地面,颤抖的声音有些哽咽:
“奴才派人去打探过,下面的人说,皇后娘娘三日不吃不喝不睡,正在牢中面壁。”
秦南勾唇笑一声,语气轻柔愉悦:“当真?”
“奴才起初也不相信,亲自去牢中看过,皇后娘娘悲伤抬头望着窗外的阳光,盼着陛下您呢。”说起此事,张贯滔滔不绝:
“皇后娘娘是萧家嫡女,自小没吃过苦头,哪能住得惯脏臭血腥的大牢,心中不知后悔千万遍,就是不敢向陛下诉说啊。”
张贯说得这般流畅顺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萧左收买了呢!
秦南十分满意,大发善心:“朕亲自去看看她。”
大牢内。
Yin冷chaoshi,枯草脏乱,都是侍卫所待的地方。
宋玉初所在的牢房整洁如新,床榻、梳妆柜都是新置,铺上殷红的纹着木槿花花瓣的床单,让Yinchao的房内充满温暖的色调。
为了驱走这股Yin寒之气,侍卫们非常用心的点上暖炉,房内细烟袅袅,清幽檀香。
宋玉初所坐的地方是用极好檀木雕琢的椅子,桌上摆满美味佳肴。
分rou食四品:罗汉大虾炸串、挂炉鸭子、羊rou炖豆腐、鲜贝葱爆牛柳。
素菜三品:鲜蘑菜心、玉笋蕨菜、花辣白菜卷。
膳汤一品:一品官燕。
蜜饯四品:蜜饯、银杏、樱桃、金枣。
干果三品:蜂蜜花生、怪味腰果、核桃粘。
加一碗红枣莲子燕窝汤。
两位侍卫一高一矮,分别叫杨左杨右,高的侍卫有些胖,圆圆眼睛快被肥得坠下来的眼皮盖住,矮的侍卫瘦得皮包骨,眼睛贼亮贼亮。
两人屈身摆好碗筷,站在一旁看着宋玉初用膳。
秦南走入牢房时看到的便是宋玉初吃饱喝足后,坐在专用矮榻,仰头望着牢中唯一小窗,泄下来的光照在她脸上,皮肤尤其白皙,翘卷的睫毛欢快上扬,薄唇抿出浅浅梨涡。
杨左杨右受苦受累收拾桌上一盘残渣。
都说女子以娇弱斯文为美,为何皇后娘娘饭量这般大···
秦南的脸色绿了又紫,一脚踢在张贯身上,张贯所站之地正是两台石阶,忽的受力不住往前滚了一圈,疼得‘哎呦’直叫。
杨左杨右受惊,看清来人之后慌忙跪下,头伏在地:“参见陛下。”
张贯挣扎着爬起来,但见牢房内丰盛场景,哆嗦着跪在原地。
“主人!”听到声音,宋玉初双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