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牵动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一道脆弱敏感的弦。
那儿本也没有多疼的,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忍受,可她没想到,当这份痛楚传到心上的时候,竟是这么的疼,就像心被扎了一样,疼得她身子发颤,疼得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疼得她一下子红了眼眶。万千情绪,在她最柔软的内心深处爆发开来。
陈卓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看到何薇薇现身的一刹,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容的刺痛,可现在,注意到何薇薇眸子里流转的痛楚与羞惭,他又被一种名为疼惜的心情所取代了。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位姑娘……
不,这个时候或许不再适合再称其为姑娘了,女人二字,也许会更为准确一些……
纵使她现在鬓角凌乱,衣衫不整。
纵使她眼眶发红,泪光隐现。
但只站在那儿,便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成熟与妩媚。
此时的她,就像一朵经过春霖洗礼后的花——从内里到外在,甚至是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同了。
“师姐……”对视了一会儿,他终于从喉间艰难的发出一声呼唤。
何薇薇紧咬着薄唇,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切尽皆被心上人看在了眼里,她那不知耻的淫荡模样,还有她的淫声浪语,对方已全然知晓,无尽的羞愧与委屈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夹杂着几分哭腔道:“对不起……”
陈卓忽然发现,自己此前想好的所有措辞,此时竟好似全都被堵在了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便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声,打破了这一瞬的沉默。
周珣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刚披上了长袍,看着相顾无言的两人,轻声说道:“何姑娘……陈公子,昨日之事实属无奈……我……”
何薇薇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般,失声道:“闭嘴!不要说了!”
她低下了头,紧咬红唇,颤着身子,两只纤纤玉手紧紧的揪住裙边。
陈卓还待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岸边传来了一些动静,他扭头一看,便看到了此时正从远处赶来的三人。
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额头宽广,气息绵长。此人的身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身段窈窕,肤色白皙,着一袭白绸长裙,气质上佳,容貌更是动人,另外一个尽管衣着朴素,但目光锐利,气质不凡,同样让人小觑不得。
看着为首的那名官服男子,陈卓目光一闪,他隐约记得在青云宴上见过此人,应是天策府的通玄境高手,只是不知道,此时天策府的人找来,是为了邪道作乱一事,还是……
这三人可谓来得很不是时候,因何薇薇失身,陈卓正心乱如麻,难以分心他顾。
就在此时,为首的中年男子已经率先施了一礼,开口道:“在下天策府左中郎将赵膺,见过陈院长、周公子。”
陈卓只好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回礼道:“见过赵大人。”
周珣听到了动静,也抬眼望了过去。
与陈卓不同的是,不远处的这三人他俱皆认识,赵膺在天策府中身居要职,他作为周相独子,自然不会不认识,至于另外两位,他更是熟悉非常,因为这两人都是自己人。
那位衣着朴素、气息内敛的中年男子,乃是他周家供奉的通玄境高手,至于那位姿容秀丽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宠妾明若雪。
明若雪望着周珣轻轻一笑,道:“公子果然吉人天相,如今看到公子无事,妾身也就安心了。”
她一边说目光里一边闪过几分玩味之色。
周珣看了她一眼,道:“倒是让你挂心了。”
尽管还未照过镜子,但他却能想象自己此时红光满面的模样,何薇薇又是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秀靥含春,一副羞惭欲绝的模样,以明若雪的聪明伶俐,自然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只不过明若雪定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曲折与凶险,才能有这样一番艳福……
陈卓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岸上的那位貌美女子是周珣的妾室,不知为何,此时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苦闷,只是望向赵膺,疑惑道:“不知赵大人……”
赵膺笑了笑,道:“我此番前来,一是来看望二位,再来是为传达陛下的旨意。”
陈卓道:“还请赵大人明示。”
李膺笑道:“今日便是陛下乘龙舟巡游京畿的日子,而今文武百官大都到齐了,陛下见着陈院长与周公子尚未出席,想到了昨日邪道作乱的事情,便着下官来看一眼,陛下还说,二位若是无恙,还是不要错过今次的大典,毕竟机会难得。”
陈卓闻言一怔,下意识望了一眼孤零零站着的何薇薇,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经邪道这一番搅和,他竟是忘了这庆典的事情。只不过……这事若搁在平日,自然是美事一桩,可如今他若是走了,何薇薇又该怎么办?
不约而同的,周珣也陷入了沉思,想的也是何薇薇的事情,只不过与陈卓所想略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