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鹧鸪山捡到这两只雪豹幼崽。一只留在殿下身边,一只便是这只。”
“是吗?”姜钰反问。
凌霄倒吸一口冷气,这人也太实诚,什么都说。
“王女殿下那日休沐,便叫上奴才去书院后面的鹧鸪山赏最后一场雪!”
鹧鸪山便是白兰神山。传说白兰人死后去的神殿便在这山顶之上。此山是王族禁地,没有女王手谕不得入山。
“为什么叫最后一场雪?”鹧鸪山山顶终年积雪,从姜铭的寝宫看出去,日日都有雪景可赏。
苏启期沉声道:“王女殿下说,她曾经梦到鹧鸪山的雪景特别美,与远观的一片雪白不同。殿下想亲手摸一摸鹧鸪山的雪,便让奴才带去。奴才也曾劝殿下不要踏入禁地,殿下说日后她都要做一个守规矩的殿下,如此莽撞的事情以后都不能做了。在这之前,殿下想一了心愿!”
姜钰:“……”
“来之前,殿下告诉奴才,无需隐瞒可将实情告诉陛下。”
姜钰扶额,真不知该拿姜铭如何是好。
“大巫师说,雪豹是神山使者,守护白兰。殿下此次幸而遇到这对雪豹崽子,是祥瑞之兆。殿下命奴才务必将这只送到陛下身边,以守护陛下,寄托殿下拳拳思念之情!”
凌霄闻言松了一口气。有大巫师保驾,陛下应该不会怪罪王女殿下。再说,雪豹乃不出世的祥瑞。王女殿下能遇到两只,还能养在身边,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也只有陛下和殿下才能承受得起。
姜钰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轻轻抚在毛团子的头顶,“王女有心了!凌霄,赏苏侍卫!”
凌霄从旁拿出一个锦绣袋子,里面放了一兜金瓜子,笑盈盈地奉上。
姜钰伸手将毛团子捧在怀里。这家伙好似困了,索性往怀中又钻了钻,眼睛闭着,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苏启期赶紧跪下领赏。
“殿下可曾给这两个小家伙起名?”
“殿下恭请陛下赐名!”
姜钰沉yin片刻,道:“雪山之王,又一母同胞,孤这只叫做‘大王’,殿下那只就叫做‘小王’吧。”
许是听到自己得了新名,还是威风凛凛的大王,怀中的毛团子喵呜一声叫了下,幽兰眸光闪过一下,便又缩回脑袋。
苏启期点头称喏。
姜钰心思一转,“苏侍卫,苏琨因造谣生事,被孤罢免了大总管一职,现在浣洗坊处,你可要去看一看?”
苏启期一愣,还好他脑子不笨,旋即跪下道:“苏琨咎由自取,辱没了苏家门第,奴才回去后一定转告苏氏族长,将她除名!以正苏氏名声!”
“殿下既然叫你陪同去鹧鸪山赏雪,想必待你不同。”姜钰缓缓说道。
苏启期想到那日殿下揪着他的胳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双眸似山里的海子,澄亮得他心头直颤,顿时脸红了。
“苏琨做下腌臜事,不过是她一人行为。孤望你慎言慎行,莫负了殿下对你的信任!”姜钰敲打道。
苏启期顿首道:“奴才肝脑涂地,定护得殿下周全!”
大雍营帐。
李忠冲来人问道:“薛翎让你所带之信,旁人可曾看过?”
那人黑衣裹身,头戴斗笠,压低声音道:“薛翎与我有渊源,她嘱咐我此信事关重大,万不可丢失,更不可拆看。我自当遵守。白兰穷远,不是她所托,我来这种恶地作甚?”
李忠稍安,又问:“薛翎可安好?”
“她性子沉稳,又是见过世面的,做事谨慎,在贵妃娘娘面前很得脸。”
“那就好!谢谢壮士!”
“就此别过。”那人拱手一说,转身就走,身形之快好似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李忠就着烛光,一脸沉郁。
看完后,千里送来的纸被火舌舔过瞬间化作了灰烬。
“欺人太甚!”李忠一脸恼色。太子殿下竟指示御史在皇上面前密参他一本。说他此次攻打白兰,抢了白兰的一处金矿,得金块无数,隐瞒藏匿,占为己有。皇上见贵妃娘娘时面色难看,贵妃娘娘追问了两句,皇上这才说出此事,并大骂李忠jian诈,还说等李忠回朝,定不饶他!
薛翎贴身侍奉贵妃娘娘,由此得了信赶紧派人来报。
李忠此番大胜白兰,皇上没论功行赏也就罢了,还听信太子谗言,要打杀他。这让他如何不心寒?!
说起李忠与太子的纠葛,那要从李忠年轻时候说起。彼时他刚在军中初露锋芒,偶遇史官梁远山,两人相谈甚欢,彼此惺惺相惜,竟成了忘年交。李忠彼时不过是小小的百户长,梁远山慧眼识珠,一口许下婚约,来年待家中独女梁如意到了婚嫁年龄就嫁到李家。
李忠上无父母,全凭梁远山做主。而梁如意听父亲说起李忠此人真英雄也,对此婚约很是满意。
怎奈世事弄人,梁如意上巳节游园时被太子司马桢一眼相中。他压着礼部硬是将梁如意以夫人身份迎入东宫。梁远山气得一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