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满地喵呜了一声,缩在姜钰怀里不动弹。
章仇黑着脸冲到姜钰面前,“这畜生咬了我,我非杀了它不可!”
他手中长剑上下挥舞,剑刃闪过一道道光芒。
姜钰脸色一沉,“章仇,我白兰子民什么时候轮到你大呼小叫?孤一而再自二三地忍让你,若你再敢叫嚣,小心孤到大雍皇帝陛下面前告你的御状!”
章仇被御状二字吓到,然而周边那么多自己兄弟瞅着,他如何都不能认怂!
“它……它一个畜生,算什么人?无缘无故咬了我这笔帐又如何?!”
本来已经缩成一团的大王瞬间炸毛冲章仇呜呜叫,好似在说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此乃我白兰祥瑞之兽,生于鹧鸪圣山,受神山庇佑,得万民尊崇。怎到了章将军嘴里就成了畜生?”身后传来崔良玉铿锵声音。
大王兴奋地跳下来,站在地上冲章仇嗷嗷叫着,幽蓝眸子晶莹透亮,一脸挑衅,仿佛在说看吧看吧让你有眼不识本大王!
章仇一脸懵然,心想这白兰人吹牛也该有个度吧!之前说自己善巫术可做法开通去往神山之路,现在又搞出个小畜生然后说它是神兽?他该跪下顶礼膜拜才行?
大王见章仇傻呆呆的,以为他被崔良玉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顿觉这是个厉害人物,小短腿一个箭步,冲到崔良玉脚边蹭啊蹭。
凌霄和虎尉面面相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姜钰皱起眉,唔,这个家伙!
崔良玉蹲下身来,伸出双手。大王嗷了一声,跳进手心,眸子盯着眼前人看了会,嗯,确定了眼神后,懒懒地转了转脖子,趴在上面不动了。
崔良玉小心翼翼把它抱在怀里,站起来走到姜钰面前,“陛下!”
姜钰有些恼火地盯着被人恭维两句就叛变的大王,“你抱着吧!”
李忠扶额,懒懒地喊了声,“章仇!不得无礼!”
章仇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郡王!马上他们都到大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哦。合着章仇的意思,他们一行人到了大雍就成了刀下rou任人宰割?
果然白兰这边人人面色难看,甚至有胆小者小声啜泣。
“大王ru牙未出,定未咬伤你!你若非要揪着此事,那孤觉得大雍人当真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此去朝贡前途渺茫,归期不可期。索性孤回康延川便是!”
章仇嘴巴张了张,竟然找不出反驳之言。
“陛下,您多虑了!我这偏将愚笨,不适之处还请陛下谅解!”李忠歉然道。
“章仇,你给我滚过来!”
姜钰不由地看向李忠,心想怕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太子司马桢密奏一事,不然一路上和和气气的,怎的现在失了态。
章仇脸色涨红,杵在那里。
姜钰自然会去大雍,不亲眼看着司马淳死,怎对得起她再活一世。
她冷着脸,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郡王这么说,孤就当大王被狗咬了!不计较也可!”
章仇闻言脸色又转青,愤恨不已,对李忠更埋怨了几分。
“此乃关碉,我们白兰人有句俗语:关碉难出擦耳江,关碉难回金沙滩!”
弱水河岸早年没修栈道时,来往商人贴着崖壁,战战兢兢挪步前进,故弱水河又叫擦耳江。想过关碉出境白兰,擦耳江乃天险难越。而从大雍进白兰,大雍境内有处金沙滩两岸宽阔,难修栈桥,要过溜索凌空过江,或坐羊皮筏过激流越巨石。两种方式都相当惊险,时常有人落江而亡,或摔死在巨石上。
有人闻言又是忍不住啜泣!关碉难出难回,堪比鬼门关。
“不要哭!”姜钰重重道:“孤虽年轻,继位不长。适逢时局艰辛,白兰蒙难,前途未卜。但孤此去大雍定会尽孤之力,化难解困。孤以孤头顶白兰金冠发誓,出关碉者,出几人回几人!若残者,军钱衣料终身不断,若亡者,可享十年军钱衣料,免差科十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白兰人纷纷跪下,高呼道。
陛下这是免了他们后顾之忧啊!
崔良玉沉沉看着姜钰,心中说不出的感触,亦跪下叩首称赞!
李忠见姜钰如此体恤随行仆人,再想想自家皇上,眼神不由更暗了几分。
虎尉丢给章仇一个锦袋。
章仇一把接住,打开锦袋里面竟是一袋子金瓜子,闪闪亮亮看着喜人!
章仇悻悻哼了一声,攥在手心转身回去。
李忠懒得理他,转身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事就扔金瓜子这件事,大家习惯就好。毕竟她家金子真多……
第20章 020
再行半日,便到了大雍境内金沙滩。
弱水河流到此处,缓了步伐,少了激浪。只是河中几块巨石矗立,再加上两岸宽百米,崖壁耸立并无可攀之处,此地便成了天堑。
上一世姜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