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会开玩笑。”
姜钰也笑起来,但眼底的温度可没有多少。
汤澍站起身来,行至姜钰面前,掀袍跪地俯首,神色凝重。
如此大礼,若在白兰她姜钰受得住,可如今在大雍,连金崇见她也只是拱手而已,他汤澍施此大礼,所为何事?
众人也惊呆了,焦铎又急又怒,咬着牙压低声音道:“殿下,你做什么?太子殿下知道的话会责罚属下!”
怎奈汤澍置若罔闻,依旧定定瞧着姜钰,薄唇轻启,“陛下,适才金大人有言,我南陵与白兰如今同为大雍属国,且两国山水相连,有百年友邻之情,澍恳请陛下收回旨意,再续两国交好。至于澍与陛下的婚约,澍自感惭愧……无能相配,此事且听陛下懿旨,澍无异议!”
“殿下!”焦铎闻言大喝一声,脸色青黑,“您知道您在说什么?”
即便是南陵百姓,也做不出像二皇子这种。明明对方已经大张旗鼓告之天下,它白兰要与南陵绝交断婚。可他却跪在地上说着快要埋到尘埃里的话,求白兰人快快收回绝交的成命。
南陵虽不如大雍富足,可却也是有骨气的。若不是太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要劝着二皇子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他焦铎真想一头钻进地下,不要丢这个脸。
司马棣左看看,右看看,金崇微闭眼睛似有心事,李忠目光悠远,压根没往汤澍身上放半点余光。
而姜钰则面无表情地端坐着,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似在思考要不要答应?可她既没让汤澍起身,更没出言说半个字,时间一点点流逝,气氛越来越凝重。
汤澍俯首在地,头压得与尘埃同距。
就在司马棣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姜钰嘴角勾起,缓缓道:“二皇子,你此番言论,可有问过贵国太子殿下?”
汤澍后背一僵,缓缓抬头,看着姜钰端雅面孔,道:“澍乃南陵使臣,所言皆代表南陵国主。”
姜钰轻笑一声,眼光紧紧盯着汤澍,“可这天下谁人不知南陵国主身体不适,已数月不曾上朝,如今太子当政,掌管国事。你不问问你的太子哥哥,就来乱语,当真儿戏!”
说到最后一句,姜钰声调已是严厉。
她摆摆手,冷声道:“你且起来。孤受不得你这一拜。白兰国小民弱,要不起你南陵的好意。”
汤澍此次举动绝非汤泽旨意,定是他擅作主张。反倒让世人以为汤澍为了她姜钰,连南陵尊严都不顾,她这祸水当得也太实至名归。
金崇咳咳两声,出来劝和,“二皇子你且起身。”
“来人,快把二皇子扶起来!”司马棣赶紧道。
有仆人赶紧跑过去将汤澍扶了起来。
焦铎恨不成钢地冲汤澍叨叨了几句,汤澍黑着脸把他一把推开。
姜钰起身,“孤有些累了!崔相你且在这里陪着!”
说完,转身就往内院走,虎尉立马陪在其后。
汤澍眼巴巴瞧着姜钰背影,直到最后看不到才瘫坐下来。
司马棣摸摸鼻子,上前给汤澍倒了满满一杯酒,话到嘴边犹豫了半天,最后化作一个字,“喝!”
金崇赶紧道:“兰儿,你不是要作画一幅,为大家助兴?”
林钦兰一脸娇羞,瞄了一眼崔良玉,起身走到众人面前,“兰儿献丑了!”
崔良玉薄唇勾了下,便低下头抿了口茶水。
林钦兰不愧是林禾源的爱女,非寻常女子可比。只见她挥笔落纸,笔触时而轻点,时而浓墨,手腕翻起落下,不一会水墨鹭鸟图便做成。
看不出她年龄不大,却有此等老练技法,且不是工笔细描,有几分大家风范。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赞赏。
林钦兰谁也没管,只瞧着崔良玉,等他夸赞。
崔良玉不知低头沉思什么,听金崇叫他名字这才抬头,却瞧见林钦兰期待眸光,见她手持画卷,没等细看,便说了句,“不错!”
林钦兰立马笑得如花灿烂,蹦到崔良玉身边,娇声问,“崔哥哥,你看兰儿画技可有长进?”
崔良玉温言道:“有进步!”
林钦兰仰着头,追问,“哪里有进步?”
崔良玉嗯了下,“笔触老练许多,布局大气许多!”
林钦兰抿唇骄傲地不行,又往前凑了一步,“崔哥哥才厉害呢。兰儿这次可要让你好好教我画画!”
金崇哈哈大笑起来,“兰儿,你的崔哥哥可是白兰国相,哪有时间教你。还不如到了雍城,让你的表哥詹敬元教你!”
“我才不要他教!”林钦兰一口拒绝,随即冲崔良玉道:“好不好,崔哥哥?”
崔良玉被缠得没法,碍于尊师面子,只得胡乱点头答应。
林钦兰高兴地快要蹦起来,递给金崇一个眼神。
金崇又咳咳两声道:“师弟,像你如此相貌才华,想必提亲之人排成队?或者已有婚配?”
第41章 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