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瞧见姜钰沉着脸走了进来,顿时又惊又喜,嘴唇微微抖动着,喃喃着:“陛下!”
凌霄立马走过去,跪地俯首,“陛下!”
虎尉拽起焦铎,“陛下,就是他!”
姜钰走上前,睨着焦铎,“孤的命还轮不到你拿走!”
焦铎被虎尉打得鼻青脸肿,疼得呲牙,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你也活着走不出雍城!”
姜钰冷笑一声,“是吗?本来想现在杀了你,那孤非要留你多活几天。让你亲眼看着孤活着走出雍城!”
司马棣和金崇姗姗来迟。
司马棣扫了一圈,冲汤澍冷笑道:“你们南陵竟敢在我大雍地盘上杀人?!万一白兰国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南陵好渔翁得利吗?”
汤澍看了一眼焦铎,“此事乃焦铎擅作主张,与我南陵无关!”
宋崇压根不信,“焦铎是你南陵人,二皇子如此解释,与理不通!”
“焦铎,你且说说!”汤澍转脸问焦铎。
焦铎知道自己这次死罪难逃,若此刻拉太子殿下下水,按照太子殿下的秉性,他的族人也别想活了。不如就此担下,也能成全自己这颗忠心。
“是!此事是我一人主张,逼迫凌霄试图杀害白兰国主。与南陵无关,也与凌霄无关!”
金崇深知此事出自白兰与南陵之间的破事,让他生气的是南陵人敢在大雍地盘上动手。
他挥挥手,便有衙役上前将焦铎拿住。
“二皇子,焦铎在我大雍犯下大罪,按照律法,当以秋后问斩。”
汤澍点点头,“一切由金大人做主。”
司马棣眸光在姜钰和汤澍身上转了几圈,发现姜钰并无问罪汤澍之意。暗道奇怪。按理说,姜钰应该趁机追责汤澍啊。
两人的关系也真是让人难以猜度。
回到客馆,凌霄噗通一声跪在姜钰面前。
她深深俯首,哭得不能自已。
姜钰给虎尉递了个眼神。
虎尉上前扶起凌霄。
“凌霄,此功可抵余罪。你且起来。”姜钰缓缓道。
凌霄不肯起来,哽咽道:“凌霄潜伏白兰十年,是南陵派来的jian细。就算陛下宅心仁厚肯留凌霄一命。可凌霄自感羞愧,恳求陛下给凌霄一个痛快。让凌霄以死谢罪!”
大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歪着脑袋好奇地瞧着哭得难看的凌霄。
“孤早知你底细。”姜钰淡然道。
凌霄眨了眨眼睛,彻底愣住了。
“就算你今日不告诉孤焦铎的Yin谋,虎尉也会阻止你杀孤!”
凌霄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
平日里瞧陛下淡然模样,谁知心思竟如此深沉。
两个时辰前,她哭着跪在姜钰面前自爆身份,并把焦铎给她的匕首交了出来。
姜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让虎尉做些准备,将计就计。
她拿着带血的朝服去诈焦铎,赶巧汤澍竟助她得到了解药。
也因此顺利拿住焦铎,破了他的恶局。
她自知罪责深重,不求姜钰饶她一命,谁料,谁料姜钰早知她身份……
那为何姜钰还放任她在身边,难道就不怕她做出什么伤害举动?
崔良玉倒也一副老僧入定般立于一旁,对姜钰的话毫无惊讶反应。
难道,崔相竟知姜钰知道这件事?
啊啊啊,她的脑袋又不够用了。
“就如你南陵派人潜入白兰一样,我白兰派出的人只会更多。她们或是南陵某位士大夫的爱妾,或是某位诰命夫人的贴身丫鬟,甚至连你们南陵后宫内也有我白兰的人。孤要是不把你的底细查个清楚,何敢留你在身边。”姜钰对着凌霄没有一丝保留,缓缓解释道。
当然这只是姜钰扔出来用来掩饰真相的解释罢了。
上一世,她深陷雍盛湖,无人施救。只有羸弱的凌霄用她的身躯挡在司马淳面前,甘愿为她一死。她死之前用尽全力在她耳边说了句:“二皇子爱陛下至深,他本想救陛下呢……”
想来想去便猜测凌霄应是南陵派来的卧底。
姜钰再活一世,便仔细查了查她的底细,果然就是。
待知道这个消息,她苦笑不已。上辈子她贵为一国之主,最后肯舍身相救的竟是他国卧底?!
而且她还觉察出这丫头对汤澍情根深种,爱屋及乌,所以才会舍身救她。
姜钰更苦涩了……
她上前亲自扶起凌霄,温言道:“邓岭去南陵送敕文时,孤让他去替你打探了一番。你母亲身体安好,常去郊外寺庙为你祈福。你父亲日日守着宫城中的帝陵,也安好。你哥哥身为南陵太子汤泽的贴身侍卫,常伴其左右,很受重视……”
凌霄泪与雨下,颤巍巍站起来道:“可今次我坏了太子殿下的事,他们……他们会不会被……”
她扬起头来,明明之前在焦铎面前一副戳出去模样,此刻却忍不住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