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入客馆。
这里的客馆自然比益州的客馆大上许多,姜钰上一世在这里住过十天之久,自然熟悉。
待走到此次专门为白兰女王准备的院落时,詹威道:“我大雍皇帝陛下对白兰国主优待至极,此院落宽阔舒畅,内设皆新,其他藩国之主尚无资格入住!”
姜钰自然表示感谢。
詹威说这话自是皇帝司马淳交代在先,想让白兰人对大雍感恩戴德,先施以恩惠,让其放松警惕,而后再狠狠辱之。
姜钰悉数受之,就如第一次来雍城时那般心怀忐忑,从这些细节上一点点推敲出未来将要见面的大雍皇帝到底是何种性格之人。
怎奈上一世,她经验匮乏,败得惨烈。
詹威正待继续讲时,竟在随行人群中见到了儿子詹敬元,他穿着鸿胪寺下等官员官服,躲在其中不知要做什么。
他顿时气得不轻。詹敬元乃区区一秀才罢了,身无职位,竟穿着官服在这里胡闹,他怎么能不恼?!
碍着姜钰等人,詹威不敢出声斥责,转身赶紧引着姜钰等人进入院内。
“我大雍客馆会为藩国国主及随行准备吃用所需,这皆是为着两国友谊所想,彰显我大雍气度。”詹威压着怒火,说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介绍。
姜钰面露疲色,崔良玉赶紧上前道谢。
詹威不由多看了崔良玉一眼。
司马棣实在没有眼力见,拽着姜钰又讨论了一番游玩计划。
詹威不得不陪在一旁,垂手而听。
司马棣正说得起劲,却瞧见大雍官员队伍中有一年轻男子,冲白兰队伍挤眉弄眼。
再一瞅,那人竟然是冲林钦兰来的。
坏就坏在司马棣因被指婚沈静一事心有烦躁,且压着火,刚好这人碰到档口上。
“你!就是你!”司马棣伸手指着那位年轻男子。
詹威定神一看,不正是自己的蠢儿子?
詹敬元一脸懵懂,却也知道若被父亲发现,定吃不了兜着走,赶紧低下头想溜走。
还不忘给表妹打了声招呼。
司马棣气笑,还没见过谁敢这么无视他。
詹威赶紧上前拱手道:“臣属下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说完,他狠厉冲詹敬元吼道:“还不滚远点,省得碍眼!”
詹敬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几下,头也没抬地跑了。
司马棣冷笑一声,又指着林钦兰道:“詹大人,赶紧把她领走,一路碍眼之极,惹得本王心烦!若不是看在她爹的面上,本王早都杀了她!”
林钦兰咬着唇,绷着泪,赶紧走到司马棣面前,俯首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詹威顿时头大,也立马跪下磕头谢罪。
司马棣挥挥手,“都给我滚!”
詹威赶紧拽着林钦兰往外撤。
林钦兰期期艾艾地盯着崔良玉,怎奈他头未曾抬起,自然没瞧见她的渴求目光。
桂姨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林钦兰这才勉强走了。
“陛下且在客馆休息,小王回宫复命,也告之父皇贵国攀交求和之心,待礼部寻个吉日,白兰正式朝拜大雍。”司马棣一副掏心窝的样子,对姜钰缓缓说道。
姜钰点点头,“有劳王爷!”
司马棣掐指一算,喜道:“明日乃花街赶集之日,不知陛下可否赏脸让小王带您赏玩一番?”
此间除了崔良玉、凌霄、虎尉、白凤四人再无他人。
姜钰顿了下,“其实,孤有一事不明!”
司马棣赶紧道:“陛下但说无妨!”
“无论如何,孤乃败国之主,而王爷贵冑之身,与孤走得太近,怕会遭人非议?王爷难道不怕吗?”
司马棣哈哈大笑起来,“小王我在雍城闹出的非议数不胜数,再多一个又有何妨?再说,人生在世,应活得自由,若做事处处畏畏缩缩,又有何乐子!”
姜钰看着司马棣又洒脱又嚣张的样子,想起上一世,这位闲散王爷最终还是卷入朝政是非中,被司马桢流放益州,没多久便抑郁而死。
上一世,司马棣从益州迎她入雍城,一路上他的确如今次一般,谦恭有礼,又时时露出几分不羁洒脱。
到了雍城,所有人都把她姜钰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唯有他司马棣常来邀她出去游玩,只是上一世她怕错过司马淳的召见,时时呆在客馆等候着。
司马淳子息单薄,膝下仅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
五位皇子中,老二司马桢乃皇后所生,生下来便是太子。
老大司马柏是良嫔所生,良嫔出身低微,司马柏自然不得宠。
老三司马枫、老四司马棠因六年前的一场变故双双丧生,暂且不提。
姜钰想来想去,只有这位五皇子可做她布局的棋子。
有了他这句话,姜钰自然要攀着这位五王爷做些事情。
她笑着道:“既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