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她旁的是一路跟随不离一步的桂姨。
詹敬元拐着腿,忍着两股疼痛,勉强坐在凳子上,冲林钦兰傻笑不停。
詹威气不可竭,呵斥道:“逆子!你还能笑出来!”
詹敬元母亲翟氏立马冷起脸来,“老爷,你打也打了。敬元此番行事实在鲁莽,不过也是为了早点见到兰儿罢了!”
林钦兰闻言,顿时一脸羞愧,“都怪兰儿,刚来便惹事!”
不愧是林禾源之女,礼数满满,说出来的话让人听得舒服。
翟氏不禁露出满意的表情,“兰儿,你姨丈也没旁的意思。你不要自责!”
“对对对!表妹,都怪哥哥我做事孟浪!”詹敬元生怕林钦兰生气,赶紧道歉道。
翟氏见儿子见了林钦兰变得懂事忍让许多,便更加觉得自己这位外甥女是佳媳之选。
再说,兰儿此番主动前来雍城,不就是摆明了心属敬元吗?
翟氏越想越高兴,主动给林钦兰夹了好多菜。
詹威作为一家之主,竟被晾在一旁,吃也吃不下,哼哼两声下了席,去了书房。
刚入书房,便见书桌前竟坐有一人。
定神一看,竟是詹浩。詹相詹秋德的大公子。
詹威赶紧拱手,对不请自来的詹大公子深深俯首,“詹公子,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詹浩对这个明明按辈分该是自己的堂哥,却叫他詹公子的詹家人没什么好脸色,“起来吧!父亲派我来,是让我给你带句话!”
詹威肃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今日住进你鸿胪寺客馆的白兰女王,你可见了?”
詹威赶紧道:“回詹公子。见了!”
“既然她到了你的地盘,你便多瞧着她。”詹浩起身,缓缓道。
詹威一愣,“还请詹公子明示!”
詹浩鄙夷道:“难怪你年逾四十,还是一个寺卿。上头盯上她了,要拿她下刀。你总得递上点有用的东西,上头才好下手!”
詹威连忙点头,“好好好!下官明白!”
“听说这白兰女王长得不错?!”詹威突然问,眼睛里遮掩不住的觊觎。
“下官眼拙,没敢多看!”
詹浩冷哼一声,“你倒是近水楼台不敢得月!”
詹威垂着头,不敢吭气。
“行了!我该走了!”詹浩拍拍衣袖,往门口走,随即又顿下转身,“你们这一支祖上虽是詹氏长房长孙,却贪得无厌霸占家产另行立户,如今混得连我们这旁支都不如,到你这一辈仅仅出了你一个寺卿。听父亲说,你想迁你父亲排位至詹家家庙……”
詹威深深低着头,沉沉应了声是。
“那便办好父亲嘱咐你的事,或许你爹还能吸吸家庙的香火气!”
“多谢詹公子!下官一定不负重托!”詹威的头低的更低了。
詹浩走出来时,正好碰到詹敬元和林钦兰。
詹敬元不知说了什么话,林钦兰低头抿唇笑着,自是一副娇媚画面,让詹浩顿时看愣了神。
或许是詹浩的目光太过直白,林钦兰抬头便瞧见了。
她有些迟疑地往詹敬元身后躲了躲。
詹浩笑着问詹威,“这是谁家小姐?!”
詹威瞥了一眼林钦兰,“哦。这是下官外甥女,贱内姐姐家的!”
詹浩眼珠子一转,便明白眼前女子的身份,装出一副吃惊模样,“那如此说来,这位小姐应是林禾源林先生的爱女了!失敬失敬!”
林钦兰对旁人的反应早已习惯,淡淡道:“您说笑了。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兰儿不敢贪父亲之名!”
詹敬元自是认识如日中天的詹大公子,可他看林钦兰的目光太过犀利,心里便不悦起来。
他挡在林钦兰面前,“父亲,我带表妹去休息!”
詹威也不想惹事,赶紧让路让他去。
詹浩一双眼珠子恨不得在林钦兰身上留个洞,直到佳人不见,这才收回眼神。
“你儿子今年才考上秀才吧。”
詹威羞愧难当,唯唯诺诺称是。
詹浩虽是个骄纵公子,学业倒被詹秋德逼得有些成就,已经是进士身份,在礼部任职。
“哎呀,詹家子弟中还真难找到如此年龄大的秀才!”詹浩呵呵笑道。
“犬子愚笨,让詹公子笑话了!”
“行吧。如若你这次做成了事,你儿子说不定下次考试能中举,很快给你拿回来个进士身份。”詹浩又许了一个天大的好处。
詹威大喜过望,詹浩在礼部任职,虽然职位不高,可詹秋德是谁啊,把持朝局多年,门下子弟根深错节,连着几年的考官都是他的人。
到时候稍微透露点试题,敬元便能一飞冲天。
总算摆脱詹敬元,林钦兰快虚脱了。
她懒懒躺在榻上,让桂姨给她捏腿。
“我瞧着表公子对小姐您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