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梳着双髻,雪白粉嫩的一张脸还稍带着稚气,偏偏神情却沉稳的很,一双明眸在董员外和周氏的身上微微扫过,嘴角便露出了笑意。跟在玉枝后面出来的ru娘也给董员外夫妇见了礼,跟鹊芽儿两人先下了车,扶着玉枝踩着墩子走了下来。
“爹爹,姨母,女儿回来了。”
董员外和周氏两人泪盈盈的迎了上去,一个劲的点头。董员外握着玉枝的手,哽咽着道:“我儿,受苦了,如今回来就好了。”
周氏也抹着眼泪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氏经常去庵中探望玉枝,两人也比较亲近,玉枝见她一直掉泪,赶紧从董员外手中腾出一只手去握了握她的手,笑道:“姨母这是做什么?我爹爹许久未见我也就罢了,姨母不是半月前刚刚去看过我么?快别哭了。”
周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是,不哭了。”
玉枝又是一笑,携着两人朝院中走,下人们都给她见了礼,她皆笑眯眯的点头给予回应。下人们心里都觉得小姐这五年在庵中倒是养成了一副好脾性。
一家三口进了前厅,董员外拉着玉枝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周氏也在旁边坐下,三人便开始闲话着这几年的生活,不过玉枝倒是说的很少,绝大数时候她是笑眯眯的听着董员外和周氏两人说。
ru娘和鹊芽儿将玉枝的东西都搬回了她的住处放好,回到了前厅待命。几人又闲话了一阵之后,一个下人走过来向董员外禀报说午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开饭了。董员外吩咐在花厅开席,便拉了玉枝出门朝花厅走去。
周氏在一边笑着道:“玉枝回来了,咱们就得准备她及笄的大事了,再过几天可就三月三了,耽误不得了。”
董员外笑着称是,转头问玉枝:“女儿啊,你知道文家的事情吧?”
玉枝神色一顿,随即又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女儿听ru娘提过,但是那时候年纪小,也没放在心上。”
董员外点了点头,“是啊,这门亲事是你祖父定下的,当时可还没你呢。等你过了及笄,就要准备嫁过去了。”说到这里,他眼中又有了泪光,“可怜我的儿才刚刚回来,又要离家了……”
玉枝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与文家的婚事是祖辈定下的,她自然只有接受的份,只不过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忐忑和不安的。
周氏见这爷儿俩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赶紧出言宽慰两人:“文家可是大户人家,文老爷外放为官,听说很得势的。玉枝嫁的又是长子嫡孙,只有享福的份,快别这副表情了,给别人瞧见还以为我们不愿意呢。”
玉枝回过神来,扶着董员外笑了笑,“爹爹,姨母说的是,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会好好的。”
董员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临进花厅之际又问了玉枝一句:“爹爹给你请的那位老师教你的女红学的如何?”
玉枝笑的腼腆,“女儿自认还不算差,老师教的极好,女儿不敢懈怠。”
董员外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啊。”他拍了拍玉枝的手背,“过了及笄就是大人了,我家女儿可算是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玉枝仍旧是微笑,一副端庄之态。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不挖坑,年底徒伤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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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消息 ...
及笄是女子人生中的大事,玉枝现在归了家,全家人忙碌的重心便是这个。董员外又心疼她在外吃了那么多苦,更加重视这件事情,玉枝回家的第二天他便号令全家都动起手来准备。
玉枝的及笄定在三月三的上巳节,董员外早就和周氏拟定好了需要宴请的宾客名单,派遣下人一一送去,只有正宾还需要夫妻二人亲自去邀请。
周氏和董员外商议了一番之后,决定让玉枝的ru娘方氏做有司,即在及笄当日给玉枝托盘之人,协助正宾为玉枝行礼。
正宾得需要有德有才的女性长辈充任,董员外这边女性亲戚不多,夫妻俩便打算请周氏的娘家表姐易氏前来,她的才德可是在家族中出了名的。
三月初一当日,董员外夫妇登上马车赶去了几十里外的易家,亲自邀请易氏届时前来。
另外还要请赞者,一般赞者是由及笄之人的好姐妹充任。可怜玉枝从小在寺庵长大,哪里有什么闺中姐妹。周氏干脆请了表姐易氏的女儿任赞者,反正是母女俩,到时候协助行礼也更顺当些。
这件事忙完之后,夫妻二人回到家中,又赶紧准备及笄当日所需的礼器和服制。
整个忙碌的期间,只有玉枝一人落得轻松,每日不过就是在自己的闺房中看看书,或者温习温习那位女红老师教授的本领,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只是偶尔想到及笄之后就要到来的婚姻,又觉得有些烦躁。
说到这门亲事,还有个故事。据说当初文老太爷孤身来到京城赶考,被偷光了钱财,是董老太爷救济了他。文老太爷感激他,就说咱俩结成儿女亲家吧。那时候文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