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了。”
“怎么会记不得,我那时候从后山绕道去明月庵,还真差点要迷路了,好在你给我指了路。”文昭凌勾着唇轻笑,“季礼,我记得那会儿你还叫过我一声大哥。”
吴季礼皱了皱眉,“年长于我便为兄,这不算什么。”
文昭凌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原也没说这算什么。”
吴季礼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可知我那时候上山是为了什么?”
文昭凌换了话题,吴季礼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些,“我如何得知,你刚才说是要来明月庵。”
“不错,我是来看玉枝的。”
吴季礼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早就认识她?”
文昭凌一手搁在榻边似无意识般轻轻点着,“比你想象的要早的多,她刚出生那会儿我还随祖父去她家里看过,那时候祖父对我说,这便是你未来的妻子。”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我那时候都不知道妻子是什么,只是祖父告诉我这便是我要负责之人,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吴季礼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撰着衣裳的手又紧了些,关节都有些发白。
“我几乎总是在暗处看着她,开始是身子不好没有机会出门,便从祖父祖母口中偶尔得知一些她的事情,后来祖父不在了,祖母也甚少提起她的事了,只有我还记着那一辈子的责任。”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笑。
“后来我随我娘到明月庵来求药,又见到了她,听我娘说了才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原来都那般大了。”他叹了口气,“想必就是那次来了一趟明月庵,我娘才想到让你们母子到这里来定居吧。”
吴季礼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文昭凌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许是今日被这事吓了一遭,便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想要找个人说说罢了。”他转头盯着窗外,眼神迷离,“以前能听我说事情的也就叔全一人,现在他却不在了。”
吴季礼听出他语气的变化,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过去,吴季礼顺着他的视线看着窗外,突然开口道:“不知府上还缺不缺西席先生了,我愿去试试。”
文昭凌收回视线看向他,吴季礼的侧脸线条分明,不似他们三兄弟那般柔和温润的轮廓,可这人的确是他的兄弟。
“你突然做这个决定,是为了玉枝,还是为了自己?”
吴季礼没有看他,转身朝外走去,到门边时听到隔壁时断时续的叫骂哭喊声,轻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看着玉枝一切都好好的而已。”
文昭凌微微一笑,只怕还是有些不甘心吧。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你愿意来,文家自然欢迎。”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赫然发现文昭凌在养成玉枝这条路上其祖父文老太爷功不可没,这说明启蒙教育是多么重要啊,感情教育要从娃娃做起啊~~~向天上的文老太爷致敬!!!
另,最近可能会保证日更,唔,我尽量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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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凌和吴季礼的谈话,隔壁的玉枝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正有些头疼的看着地上跪着向她一个求情的黛眉,颇为为难。倒不是她心软,只是她不好开口,有文夫人在,哪里轮得上她插嘴。
屋中上首坐着文夫人和住持师太,旁边立着福琴。玉枝坐在下面,对面坐着金氏和李氏二人,几人看向黛眉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金氏,眼神甚至可以把她挫骨扬灰了。
黛眉揪着玉枝的裤脚嘤嘤哭泣,求她开口为自己求个情,始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玉枝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理鬓角时,有意无意的露出了侧脸擦伤的地方,黛眉见了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敢再多纠缠,哭声小了些。
金氏在一边按捺不住,催促文夫人道:“母亲,您就把她赶出去吧,这样的狐媚子留在家中只会害人,这次是大哥在那儿,若是不在,大嫂刚刚嫁入文家就出事,董员外知晓了还不得伤心死?”
金氏说话虽然直接,玉枝听了却也觉得有理,想到自己的父亲董员外,更加觉得不该轻饶了黛眉。
文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黛眉,看向身边的住持师太,“师太,虽说出家人不问世事,但今日这婢子险些在贵庵中害出人命来,所以做什么定论,还请师太做个见证。”
住持师太双手合十朝她呼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夫人请做决断,贫尼自当好好记着今日的一切,他日若有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贫尼自当出来作证。”
文夫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如此就多谢师太了。”
玉枝这才明白文夫人的用意,不愧是掌管整个文家的当家主母,做什么事情都滴水不漏。想那黛眉之前便在大街上谩骂过文家,若是这次没有什么可以威慑她的地方,保不准她还要出去胡诌。
好在住持师太是看着玉枝长大的,她老人家纵使再超然世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