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趁早斩断这孽缘?
吴季礼看了看她的神色,脸上神情难辨,“玉枝,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看这字?”
玉枝对上他的视线,“为何?”
“因为这字跟你以前写的很像。”
玉枝下意识的就要反驳说自己写的字很好看,心思微微一转又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季礼,“你……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发抖了。
吴季礼深深的看着她,“玉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问我对文小姐是否有意,但是我却希望你是为了自己来问的。”
玉枝慌了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季、季礼,你可千万别说什么胡话,我已经成亲了。”
吴季礼偏过了头,“是,我知道,只是总有些不甘心罢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却看着你嫁与他人。”他顿了顿,又苦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连看都不曾看到。”
玉枝身子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来这里劝季礼出府的,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季礼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有感觉,可是却也从未往歪处想过,现在被他这么明显的说出来,便顿时叫她手足无措。
吴季礼转过头看着她,午后的阳光在他身后,玉枝逆着光看他,便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玉枝,你说说看,我们那一起经过的四年算什么?”
27
表露心迹 ...
玉枝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更没想到季礼竟会跟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吴季礼神色平静,问完那句话之后又追问了一句:“你我的四年可比的上你与文昭凌在一起的几个月?”
玉枝听到他口中文昭凌的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落荒而逃,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她已经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再与别的男子有纠葛?即使这个男子是她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
一路慌慌张张的回到了伯玉居,玉枝第一次清楚的找准了路。进了院子,她在原地转悠了好几圈才平复了情绪,举步进了屋子。
文昭凌不在房中,玉枝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时候该躲着文昭凌,她却偏偏很想见他。虽然想到他心里还有个姑娘就不舒服,可是总觉得要见到他才能安心。
玉枝吸了吸鼻子,提起裙角去了文昭凌的书房。
文昭凌果然在书房。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其他下人,现在ru娘和鹊芽儿又不在院中,整个伯玉居就只有他们两人。玉枝在门口看见他握着笔在写着什么,还以为他又是在写信,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看了看,原来是在抄佛经。
“你这是在做什么?”
文昭凌听到这讶异的声音自己也吃了一惊,抬眼看去,见到是玉枝又笑了笑,“你回来了?找季礼说了?”
玉枝眼神有些闪躲,敷衍的“嗯”了一声,“你这是在写什么呢?”
文昭凌搁下笔,笑着摇摇头,“我这可是代人受过呢。”
“代人受过?代谁?”
文昭凌看了她一眼,“你啊。”
玉枝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娘说是你将季礼举荐进府才惹下了现在的局面,总要罚你点什么让你长点儿眼力才好。”
玉枝看了一眼那佛经,“所以就罚我抄佛经?”
文昭凌点头,“要把这金刚经抄百遍才可。”
“百遍!”玉枝苦了脸,“那你干嘛自己抄?”
文昭凌提了笔要继续写,“我不帮你,还有谁帮你?我是你相公。”
玉枝的鼻尖又是一阵发酸,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清瘦挺拔,虽然一直是病怏怏的模样却一直护着她,不论是在明月庵的后山还是现在。
心中漾起一阵波澜,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在胸间喧嚣澎湃,她好像从未认真想过自己对他的感觉,虽然把他当成自己的相公,可是那里面大多还是存着认命的想法,嫁都嫁了,那便跟着他吧。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想要跟身边的这个男子携手过一生了。
文昭凌察觉到身后的人久无动静,正在要奇怪的转头去看,一双手臂软软的圈住了他的脖子,玉枝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靠着他的脸轻轻呼吸,气息麻麻痒痒的喷在他的颈边。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文昭凌一下子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来,却也没有动作,只是头往她那边靠了靠,轻声笑了笑,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
玉枝深吸了口气,偏头盯着他白皙的侧脸,在他耳边低声道:“伯玉,我发现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
文昭凌手指轻颤,毛笔在纸上晕出一点墨渍。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
文昭凌丢开笔,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叹息:“玉枝,你怎么直到现在才喜欢我呢?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
玉枝诧异的抬起头来,想了想又别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