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变近，他更明确地察觉到裴映的僵硬。
毛衣被他套头拽下来，他的眼睛验证了直觉。
他抬手推了推裴映的胸口，趁着间隙挣扎着偏开头躲避：“你……穿上衣服再亲我。”
感觉像对着一尊圣母像自慰。
短暂的沉默，只剩风呼雪啸。
裴映躲开与他相对的视线：“没事……”
这种小户型的优点一下子体现出来——家里压根儿没有藏人的地方。
或浓或重的红色呈现不规则的形状，从裴映后背渗出来。
他对裴映的伤有生理反应。
的小女孩被冻出了幻觉。
他还是觉着自己家里有人。
施斐然不受控制地吼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热得睡不着，邻床的裴映低低念着那本梵高自传。
“哪来的人跟踪我，”他吐出一口气，“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他听着裴映起变化的呼吸声，想象着刚才在裴映背上看到的大片挫伤。
话没说完，裴映一把将他掀到墙上，不由分说地压过来。
此刻似乎有一万种情绪挤在施斐然心口，他失去辨别出任意一种的能力。
脱裴映里面那件毛衣时，裴映轻轻压了一下他的手背：“斐然……”
脑子乱的不行，但他不得不说话。
“怎么弄的？”施斐然听见自己的声音不能自控地发哑。
“我能把你怎么样。”裴映贴着他的唇，用陈述语气说话。
走进电梯，施斐然在这人身后错开半步的位置仔细观察着他。
他再一次想要逃开。
他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看起来什么样。
生理反应比大脑先一步诉说着他的感觉。
他荷兰语水平很一般，长句基本听不懂。
一秒的停顿后，这男人更深地吻进来。
“斐然？”裴映又往前迈了一步。
裴映像是读懂他的忌惮，伸手替他拉开门。
他觉得那些挫伤极其性感。
不是想拒绝裴映提供的快感，而是拒绝亵渎裴映的手指。
那本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信集，信中经常感谢提奥的资助。
裴映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后背不自然地僵硬。
裴映凑过来对准他的耳朵，用荷兰语轻声道：“亲爱的提奥。”
后来他知道那些荷兰语的意思，他问裴映，自己算不算他的提奥？
薄薄的皮肤里晕染开鲜艳的血红。
洗手间的门开着，洗手池瓷砖静静地闪着洁白的光。
他抬头看向裴映的脸：“到底怎么了？”
施斐然的腰紧靠着身后的墙。
所以才没有接他的电话。
雪越发狰狞，冰凌花刮到脸上，因为皮肤的低温，过一会儿才完全化开。
施斐然伸起手扒裴映身上的大衣。
皮带从卡扣中抽出，拉链慢慢拉下来，再然后，裴映触碰到了他。
真实的触感让身体里所有感官飞快运转。
施斐然将食指放在指纹识别口，门解锁，他却没立即拉开那道门。
大概发觉他的视线，裴映主动解释：“有点落枕。”
皮肤、指尖都冻的发麻，似乎连情绪也被冻坏了。
施斐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喘息，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受裴映摆弄。
炎热干燥的地中海。
裴映再一次贴上他的嘴唇。
施斐然长舒一口气，回过头一脑袋磕在裴映肩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裴映没有继续亲他，也没有去穿衣服，而是直接把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
亲爱的提奥。
记忆中的声音极其轻柔地撞在施斐然耳膜，水一样流进心口，全身都跟着变得柔软。
施斐然试探着伸出手，掐了掐裴映的袖口。
宿舍里空调坏了，敞开的窗户，窗帘纹丝不动，一点风也没有。
罪恶感像一把火。
他怕裴映把自己当成变态。
很快就有想射的
“对不起，”裴映揽住他，“我们先上楼。”
公寓门上的精液已经被物业清理掉了。
直觉比视觉更先一步，他猜裴映身上有伤。
裴映嘴唇上有残存的凉意，带着风雪独有的凌厉。
“别……”他去抓裴映的手。
裴映肩上的伤没有破皮，典型的挫伤。
因为画布是裴映冷白色的皮肤，血红的颜色都变得浓艳不少。
裴映的手指是凉的，偶尔触上来的戒指内环更凉。
“摔了一跤磕到楼梯。”裴映说，“我看见有人跟踪你，就追了过去……抱歉，没有抓到他。”
他盯着裴映肩膀上的淤血痕迹，扯住裴映的手臂将对方翻到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