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过来的,东西一到他就着急的赶上楼来,佣人在床尾支起简易的输液架,他掀开沈鹤的一小块被子露出脚,绑松紧带擦酒精拍打浮筋一气呵成。白冀准看着赵晏把针扎进去贴好胶带正调整输液速度,问:“怎么不扎手?”
赵晏头也不回,小心地将被子盖回去,“小鹤手背上的筋细,我一次怕扎不好,他受苦。”
白冀准微恼,既然能有人来送医疗用品,还能叫不过来专业的医生?说白了,没有沈珩的授意这个家没人敢做主,何况这个寄生虫赵晏。
沈珩对弟弟温顺的样子爱不释手,一会儿玩弄手指,一会儿又捏捏手心,他忽然想起沈鹤还在摇篮里时乖巧的样子,他在一旁轻轻摇晃,沈鹤圆嘟嘟的小脸享受地眯着眼,嗓子里哼着不成调的小奶音,那时候沈珩想,弟弟以后可能是个小歌手,然而小孩越长越大,对唱歌没有表现过一点兴趣。
沈珩还挺遗憾的。
沈鹤醒来的时候脑袋没那么昏胀了,视野清晰随之是五官,他感觉到脚背有点痛,他坐了起来,看见脚背上的创可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他刚要下床手边摸到一处冰凉,他拿起来,是个纯银铭牌,不像普通兵都会把信息都刻在上面,而这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英文单词。
沈鹤当然记得这是他拽住了白冀准的项链,但为什么不带走留在这?他懒得想,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推开门正好迎面一个正在打扫的佣人,他问他哥在哪,佣人说大少爷出去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小鹤,你感觉怎么样?”赵晏像鬼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沈鹤身后,饶是沈鹤心脏好不然真受不了。
“关你屁事。”休息一番后的沈鹤完全恢复了精气神,对赵晏厌嫌的态度如往常般外露。
赵晏被这么对待反而露出笑容,在他看来那样虚弱柔顺的沈鹤固然很好,但他更希望沈鹤健康,永远随性自由。
沈鹤想起那条铭牌问道:“冀准哥呢?他有东西落我这了。”
赵晏说白冀准跟着沈珩出去了,可以把东西给他转交。
沈鹤笑了下,这笑里的讽跟刺一样,“不用。”他都懒得说原因。
聪明如赵晏,不用沈鹤解释原因,如果说在沈鹤心里所有人按金字塔排列,赵晏就是最底层那个,而白冀准是在他之上的,要是把白冀准东西给了他,就算是脏的。特别侮辱人,但偏偏赵晏懂他。
沈鹤忽然想到什么,眼眸黑亮黑亮的,他说:“给你也弄个狗牌怎么样?”
赵晏看着沈鹤那双冒着邪气的眼睛,知道他是要作怪了,很是配合:“好啊。”
沈鹤倒真是对这件事上心了,在餐厅边吃着厨房准备的说是他哥让他醒了喝的养胃粥边找人定制,恰巧朋友圈有人发遛狗视频,狗脖子上一闪一闪的坠子特别好看,他点进私聊,问他那个狗牌在哪买的。
王钰收到沈鹤消息倒挺惊讶,自从放假后他们从没听到过沈鹤的任何一点消息,在学校时大家关系都挺好的,放假了也都偶尔联系,偏偏沈鹤从来不在假期主动找过他们,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但还是回复他:定制的,你要我帮你联系。
沈鹤不客气,说了些点要求:做的可爱点,就做成狗的形状。
狗戴的还要再做狗的形状,王钰问他:给人带的?
沈鹤没避讳,很无所谓:嗯。
王钰:行吧,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种的。
王钰:一会儿把设计稿发你,你选一个。
沈鹤:不用,你挑就行。
王钰整无语了:你定制还是我定制啊?要我挑我肯定按我审美来啊。
沈鹤:是狗就行,相信你的眼光。
后面那句不知怎么就让王钰很受用,心里那点不舒服消散了点,也不知道是抱着调侃还是别的心情他发过去一段话:做你的狗可真倒霉。
沈鹤回到:不是我的狗,玩玩而已。
紧跟着过来的是收货地址,王钰鬼使神差的点了收藏,心里就像在跟自己解释一样:朋友的家,记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因为沈鹤突然的联系,王钰狗也不溜了,回了家窝在房间里翻看以前和沈鹤的聊天记录,连语音都会点开来听,其实都很平常,带饭问课请假,从没像今天一样主动请他帮忙。他点开了一条两秒语音,传出来沈鹤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我今晚回去”,那是一个早课他发现沈鹤没来,又一夜未归,就问了下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听,感觉耳朵麻麻的。
自从沈鹤请夏宇帮忙后,夏宇就经常发消息给他,约他出去玩的,不过他觉得跟他们玩没意思,这些人无非想通过他攀交沈家,他就几乎都拒了,除了夏宇他拒绝的委婉点,但次数多了他就觉得烦了,觉得这人没点眼力见。
他很想念在国外的生活,永远自由,而一回来就要被拴在这个方方正正的世界里。
赵晏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考古队的工作不能落下,他每投到沈鹤身上的视线都充满了留恋,想要多记一点沈鹤的样子在心底。他看着沈鹤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