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按照流程，你想想你得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
宋庭声点头，扭头离开了厨房。
“一只候鸟能够养活这么久，想必耗了不少心思。”宋庭声说，他不怎么喜欢抽雪茄，应付地捏在手里。
见宋庭声没有立即回答，他也叹了一口气，“生意嘛，相互牵制，我又不是逼你。”
辛词小心靠着男人的臂膊，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说：“我爸爸常去的那个会所，你方便写个推荐信吗？”
“只不过拟了个草案。”
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宋庭声站在门口，看见林琅戴着围裙做饭，而保姆在一旁紧张万分地指导他。
看见林琅这幅心虚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他安静吃饭，没多久再吃一口那道菜，就咬到了一块大且不规则的姜，辣得他口腔发麻，宋庭声抽纸擦了擦嘴，借故把姜吐出来。
尽管前两天画展并不对大众开放，但前来参观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厨艺摆在那里，再怎么指导，味道仍旧是一般。宋庭声面前摆着那道黏糊的京酱肉丝，他吃了一口，能把这么简单的菜做到又腥又柴，也算本事，宋庭声违心地夸了一句。
宋庭声笑笑，没接话。
他的个展，为了不那么显眼，还特意设在了二楼。
短短一个下午时间，共八幅画，除了三幅不对外出售的作品，全都挂上了已售的牌子，几乎每一幅画价格都在百万以上，这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誉。
“应该是忘记放姜了哈哈”林琅挠挠头。
画展举办成功后，慈善机构还给他颁发了一本证书。
辛鸣山点头：“是啊，那段时间我废寝忘食，研究怎么才能让它活泼点，不过终究是野鸟，没就没了，能正事儿不顾去找它吗。”
辛词拿了十几年的画笔，从小学起就开始拜师学艺，最擅长风景油画，画面里的一棵树，拿着放大镜甚至能看见雨后新叶上的水汽，扑面而来一种蓬勃的生命力，真实到几乎可以与照片以假乱真。
辛鸣山瞥他一眼，揭过：“听说你的公司下半年有意要开辟海外市场？”
“要这个做什么？”宋庭声皱眉。
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引得林琅也要试试，一入口脸色就有点难看，他默默把菜推远了点儿。
“眼要看见路脚才能行得稳。”宋庭声说。
辛鸣山忽然冷笑：“前提是路要平啊，走得慢了跟没走有何区别？这打高尔夫也是一样的，要是进了沙坑就难以脱身，下了水就得按规矩来受罚。”
尽管明白这些成果都得益于什么，辛词还是不免兴奋，像个终于得到认可的小孩子。
辛词回到家就跟宋庭声分享了这个喜悦的消息，似乎那天见过辛鸣山后，他的态度就又回到了从前。
这是小时候辛鸣山教给他的，辛词时刻牢记着。
由北京画院承办、北京画院艺术委员会学术支持的“天时地利——辛词个人艺术慈善画展”于五月底开幕，为期一个月。
进门后没有看见林琅的身影，只听见了他的大呼小叫。
到了发球台，辛鸣山便不再说话，专心打完这一场球已经接近黄昏，两人没有留下来吃饭。
“申请入会只能凭邀请或推荐，我又不能跟我爸讲这些。”辛词为
直到保姆发现他，急忙道：“宋总晚上好。”
没等他寻出个所以然，宋庭声吃过饭就走了。
“小辛这几天啊，总是闷闷不乐的，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们结婚以后，若非过年过节跟你见面就困难了，可得代我好好照顾他。”
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撞破尊敬的父亲的丑陋场合。
眼看着手里的雪茄要灭，宋庭声举起来抽了一口，火星又重新变得红亮，他皱眉：“您教育得对。”
林琅动作僵硬，那天电话挂断后他就被辛词的反应吓到，把通话记录删了，还以为宋庭声不会发现。
辛鸣山眯着眼看向远方，离发球台还有几十码的距离，他担忧宋庭声生气，又道：“其实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作为长辈呢，也只不过希望儿孙一辈平安快乐。”
宋庭声陪他看挪威的旅游线路，航线申请在六月中旬，还能赶上当地的仲夏节。
宋庭声提前离场，路过海淀时，还是去了一趟香山。
林琅惴惴不安地寻思了半天。
他静静地看了很久。
至此辛词在业界内的名声远扬。
林琅闻言，非常高兴地转回头来，讨好说：“你回来了？刚好我跟阿姨学了道菜，等会儿给你尝尝。”
宋庭声没理会，问：“你接了辛词的电话，跟他说了些什么？”
宋庭声这才点头说是。
“笨蛋一个。”宋庭声忽然骂他。
他故作淡定地招了：“就聊了两句，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