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一边生气地抱怨,一边把手搭在阿信额头上试探温度。
“走啦,我陪你去医院。”
阿信想挣脱怪兽的手,却被抓的更紧。
怪兽抓着阿信的手腕,要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去看医生,刻不容缓。
崩离析。
“对不起……”
铅笔簌簌,画面逐渐在画纸上成型。跟梦里不同的是,新郎一直微笑着站在新娘旁边,美丽的蓝天草坪中,没有陈信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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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明明睡了这么久,全身却脱力得好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手软脚也软。
惨兮兮的皮肤看起来糟糕透了,阿信放下被薅到胳膊的毛衣袖子,将红红的皮肤盖起来。
“我……我有让玛莎转告你啦。”
阿信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早上洗澡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可是自己对可乐和泡面也不过敏啊。
怪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关好房门,将阿信推到沙发上坐好。
感谢曾经一起走过的路,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人陪在你身边。
简单洗漱了下,阿信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又为自己泡了杯方便面,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成了午餐。
阿信抬眼看着怪兽,再开口时有着深思熟虑后的认真。
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进来,在地毯上形成一道光线,锐利又明亮。未经投喂的胃部发出抗议,开始缓慢且沉重地痛起来。
“淦,我在问你话啦,到底吃什么了?”
阿信低头道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如果他出现在婚礼上,才是真的不知道要叫团员们怎么担心吧。
他没办法想象自己要怎么见证怪兽的幸福,要怎么在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笑着说出祝福,更不知道要怎么控制住自己表现得仅仅像是一个好朋友。
一连串的质问让阿信猝不及防,他其实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为什么怪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应该正跟新娘甜甜蜜蜜吗?
“陈信宏!你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过敏成这个样子,你现在是在不要什么啊!”
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连左边眉尾上方的那颗栗色小痣,也变得湿漉漉起来。
阿信光着脚下床,拉开小半片厚重的窗帘,抬手挡住刺目的阳光。天气这么明媚,有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起舞,很美好的一天,美好到他想哭。
“痛不痛,痒不痒?有没有很难受?”
02
阿信摇摇头,不痛不痒不难受。开满神奇花朵的皮肤没有任何不适,倒是心脏还在闷闷地痛着。
胃里面好像舒服了一点儿,头也没那么痛了。他拿了画板和铅笔,靠坐在客厅沙发边的地毯上,在午后的阳光下勾勒起梦里的场景。
“这样看不到就会好吗?”
像是溺水将死的人刚刚得救,阿信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地从梦境中抽离。头痛引发一阵尖锐耳鸣,他不得不用被子紧紧捂住头,等待折磨的耳鸣结束。
“这是过敏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有乱吃什么东西吗?”
“转告!他就在婚礼快要开场的时候翻着白眼告诉我你不舒服,然后就屁也问不出来了。所以你现在是怎样,到底哪里不舒服?”
“也没发烧啊,你又在搞什么,害的林北婚礼现场一整个心神不宁,刚结束就马不停蹄过来找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害我担心!”
“不要。”
阿信被吼得有点委屈,抱着靠枕窝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是吼,你还知道今天是林北婚礼哦!人也不来电话不接简讯不回是怎样啦!”
“今天是你新婚哦,你应该陪着阿沚的,我自己
藏在高领毛衣下的皮肤,全都跟那小半截胳膊一样,缀着大片大片不正常的红色斑块。除了漏在外面的脸和手脚,没有一块能看的皮肤。
“砰砰砰!”
怪兽被阿信的动作气到骂脏话,他知道阿信容易过敏,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好好的皮肤过敏成这样惨不忍睹的样子,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流血碎掉一样。
怪兽啧了一声,他总是拿眼前的这个人没办法。他靠近阿信,挑起毛衣领子摸了摸泛红的一小片脖颈。
一阵粗暴又焦急的敲门声暂停了阿信手中的画笔。他有些疑惑,连忙小跑着过去开门。
怪兽推着人往屋子里走,拉扯中阿信的衣袖被蹭了起来,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渗人的红斑。
“怪兽?!”阿信很惊讶,他睁大圆润的杏眼:“今天不是你婚礼吗?”
“好了啦。”见阿信这个样子,怪兽也心软了,反正他也不是担心一天两天了,不差多这一次。
“这是什么?”
“不要你陪我,我自己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