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小时候骗我说吃西瓜子肚子里长西瓜，”陈因坐一边去洗手一边回忆道，“不吐西瓜籽我就感觉很别扭。”
节指腹纳入嘴里，点评道：
“才没有。你坏得很。”
“确实。”
“你还有这么傻的时候，”林青末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聪明呢。”
突兀的亲近动作让陈因坐受宠若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吐我手上，我去丢。”
陈因坐的手指在肚脐眼处打转，摸得人有点痒。林青末推了推他的手，没推动。
“你这…”这是干什么，林青末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
“就是坏。”
“陈因坐，你最近老是抱我。”
“再给我吃一口呗。”
当然不会长西瓜，陈因坐只是找个借口耍流氓而已。他太瘦了，哪怕是坐着肚子也平平坦坦的。
他第一次像曾经幻想过千百遍的那样，穿着裙子走出去。描摹在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力量和快乐的源泉却是被人牵着的手。
林青末的头发越长越长了，不知有意无意，他一直没去剪，穿女装都不用戴假发了。偶尔路上会有人侧目，但是也不算太冒犯。
“…是不是该交女朋友了。”夏天，天干物燥。林青末思考着措辞，自觉自己说的还是比较委婉。
“只想抱你，不想告诉别人。”
“不想去垃圾桶旁边。”林青末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距离很近，这种程度的对视很难藏住心事，暧昧里一线审视，若有若无。
“可以吗？”陈因坐笑了。
看他乐陈因坐也笑，“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好呢。”
而刚刚还说着他坏的人很配合他地侧过头。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就是我女朋友，”他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可是官宣过的。”
想起他那条朋友圈，林青末又是一阵尴尬，却又意外地对那一次“约会”印象深刻。
里面已经有了两颗黑褐色的瓜子，孤零零地躺在宽大的掌心。
“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陈因坐转过身看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上已经双拳紧握。
瞳孔里只有彼此的倒影，但是他很认真的对陈因坐说。
看他垂落在背上颈侧的黑发，陈因坐怕他吃进嘴里，拢在手心，顺手从桌子上摸了个皮筋给他扎上。
“我有皮肤饥渴症。”
等他起身去丢垃圾，林青末才在他背后说，“你是不是…”
“又不是不给你，干嘛搞得这么…寒酸，”他嘟囔道，“你怎么不干脆尝我嘴里的算了。”
“以前是忍着，”他因为埋着脸
想到这里，林青末转过头看陈因坐。
他一直觉得遇见陈因坐很幸运。宿舍的阳台上堂而皇之地晾着几条飘逸的长裙，像随风起舞的旗帜。
下午没课，林青末穿的单薄，柔软的t恤被他翻开，手掌贴在小腹上，因为刚洗过手，还泛着凉意。
被他的大喘气搞的心情跌宕起伏，随时做了最坏的打算，听林青末只是说出这句话来，陈因坐倒是放下心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他吐了两颗籽出来，突然有点惊奇地问林青末，“你不吐西瓜籽吗？”
林青末“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因坐撇过眼，顺势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知道。”
“你以前，好像也没有这样。”
陈因坐抱着他猛吸了几口，像是抽大烟的瘾君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窝。
咽下他喂的这口西瓜，陈因坐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好甜”。
“尝尝味。”
“小心点，我摸摸肚子里有没有长西瓜。”陈因坐挑眉，他正好扎完了个低马尾，长臂一伸就把人紧紧揽在身侧。
这不太属于一般程度的照顾嘞，林青末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他实在执着，大有不接到不罢休的架势，低头吐了一次就赶紧把他的手推开了。
他的手臂细白但并不像女孩一样柔软，折角锐利，环住身后人的脖颈，两人这样的姿势两人彻底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
“我是男的。”
学校便利店没有无籽的西瓜，他虽然挑了个看起来籽少的，但是还是有一些。
“哪里坏？我对你还不够好，小没良心的。”
他需要的一个借口，他这么多年将跨未跨的一步禁忌，被陈因坐体面的给出了台阶，甚至走的更远。
这姿势太黏腻了，林青末挣扎无效。勺子移动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半个西瓜。
他把手掌体贴地搁到他唇边。
“不可以。”他恼羞成怒的挖了一大勺塞进陈因坐嘴里，“给你吃给你吃！”
“你又干什么？”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