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落得很好,邵行之头向下低,视线聚在她秾丽的眉间,再往下就是小巧的鼻头。那对新月似的唇一张一合,嘀咕这座水城的土语,邵行之听不懂,但还想再听下去。
城中人口中的少校,真名为邵行之。这不重要,少帅的名字不重要,少帅的身份才重要。对于尹见绯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叫邵行之还是别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邵行之是那个她每日侍奉的军官。梳子一寸寸掠过发丝,尹见绯眼中闪过一丝怔然。原先堪堪遮住脖颈的头发,现今能遮住她瘦削的后背。和时兴的阔太太们的那种栗se发卷不同,那个人喜欢长的,乌黑的,最好是简单挽个发髻的头发。
邵行之也不恼,托腮半倚在沙发上,右手的手指一下一下拂过尹见绯的背。尹见绯顺势往他怀里钻,捻一根线作尺在邵行之身上b划。
“我要去外面。”她唤来佣人。
尹见绯陡然圆睁俏目,想偏头躲避他的视线,却被sisi捏着下巴。
“不会没关系,“邵行之兴致盎然,朝她耳边吹气,”我教你。“
偶然间人们会说起少校,说她新纳了一房姨太太,还是出于好心救风尘。三两句闲话里就烘出一个人间有天上无的情种。尹见绯听着邻座的高谈阔论,轻叩桌子的笃笃声戛然而止。如果她们知道军官是强行从士兵手里抢走了她,而且强掳民nv的命令还是那个军官亲自下达的——
“你得问,先生,你是喜欢放到左边,还是喜欢放到右边呢?”
“我不要开衫,替我做条k子可好?“
尹见绯暗自记下附近的大致样貌和街道走向,小勺舀了几粒方糖往咖啡里放。苦荫荫的,嗓子里的焦苦怎么也抹煞不掉。好歹舌头能尝出苦味,尹见绯想,也算不错。
“别弄乱了,”尹见绯瞥他一眼。
尹见绯猛地一个激灵,幸而他只是抓住她的手停在大腿,没再推动,然后松开,捏住下巴偏过她的头。
如果不是半个月前的意外,尹见绯就会在去天津的渡轮上作侍从,然后查无此人。趁着驻军入城的时候混出去,运气好可以见到渡轮,运气不好就si在路上。
如果那个多事的军官没注意到她的话。
尹见绯装作不知,“开衫的尺料正正好的…………“
佣人早被屏退,邵行之用手分开尹见绯夹紧的双腿,环到上下顶弄的腰身上。尹见绯半眯起眼睛,听邵行之在她耳边喘息似野兽。邵行之吮咬着还没消肿的r团子,一只手cha进两个人贴合在一起的小腹,食指与拇指套弄成一个环,抚
“刚才没有讲清楚,”邵行之解开衣领处的两粒扣子,直gg地盯着她,“还有地方没量。”
邵行之g起嘴角,声音喑哑低沉。“我喜欢,放到你里面。“
邵行之推开厚重的木门,尹见绯听见门响,放下手里的裁尺起身迎接。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坐在尹见绯旁边把玩线团。
他拉过尹见绯一只手,撑开手掌,cha0热掌心按到腰际,沿着灰se军k缓慢往下推。
她对着镜子仔细斟酌了一会儿,从ch0u屉里拿出一把剪子,把看上去有些棕h发枯的发梢剪掉。桌头上放了几匹布料,是那些想要套近乎的太太们的伴手礼,尹见绯起身,吩咐下人备好裁尺。
“你看,应该先量腰围,然后t围,接着是k长,最后……”故意顿了顿,掌中薄茧摩挲她白皙手指,一字一字吐在耳畔。
尹见绯红了脸,还未来得及ch0u身后退便被捉住手腕扯了回去,她无力地掰着箍在腰间的手臂,“我真的不会量,你,你找别人吧。“
尹见绯勉强平息x内心悸,轻启双唇,气息似游丝。“那军爷,您喜欢……放在,左边,还是右边?“
尹见绯瞥一眼那顶宽沿呢帽,伸手虚虚扣在头上,跟着两个仆从出去。
邵行之眯了眯眼,上下打量她半晌。
尹见绯侧头,乖顺地做出聆听的表情。
尹见绯散开的眼神复又聚到一处,对镜仔细描眉,新养的指甲覆上搽了一层水粉的脸颊。
邵行之目光b人,“问!”
“是,夫人。”
“我帮您量尺寸。”
“晓得了?”
邵行之正胡思乱想,那两只手忽然离开他的x膛。尹见绯退一步,顺手又换了根线。
尹见绯一瞬想错开视线,落在邵行之眼里就像房檐上失了脚的猫,连带尾巴也半空悬着。好在他还是抻开双臂,尹见绯的发顶从邵行之的鼻尖堪堪擦过。两手交接,正要把线拉开。
邵行之眯眼笑笑,指腹擦拭她嘴角,直到未涂胭脂的嘴唇生出靡红,“最后,你还要问一句话。”
尹见绯胡乱点头。
“裆,长!”
她们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说她是反咬吕洞宾的疯子,一个骗钱的妓nv,下贱胚子,也许b那个还要难听。
世道活下去的人,哪个不是刀尖t1an血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