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肃州城後,上官鸿江等三骑沿着入关大道向东南而行,丁瑞伤势虽已无大碍,但身手仍未完全恢复。丁瑞这次负伤,得方济世替他疗伤,才能够恢复得如此之快,丁瑞虽然嘴y不肯向方济世道谢,但对待方济世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上官鸿江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好笑:「丁泥鳅这老家伙受了人家的好处,既拉不下这个老脸跟他道谢,却也不好意思再敌视他,就这样子不上不下卡在那儿,当真好笑。」
一路上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两个孩子说说笑笑,感情渐厚,白纯儿也渐渐忘却丧亲之痛,笑容一日多过一日。由於丁瑞伤势未癒,即便赶到目的地也无法立刻行事,索x放慢了速度,不再赶路,走了一个多月,倒也没再遇到江湖中人,途经甘州、凉州两地,甚至住店数日,以消连日餐风露宿之劳。时至深秋,北地天寒,白纯儿出身北方,还不觉得怎麽样,上官鸿江出生至今首次在秋冬时节来到北方,不免暗自叫苦:「今年冷得真早,怎麽才到九月天,便觉得如此寒冷!」却不知是地处北方天候较为寒冷的缘故,见白纯儿毫无寒意,自己也咬牙不肯示弱喊冷,倒是丁瑞南来北往,知道北方天寒,替上官鸿江准备了保暖的衣物,这才免去上官鸿江寒冻之苦。
一行人出了凉州後,转向西行。方济世一路指导白纯儿练那风掌、鸣腿两套路子,眼见白纯儿练功甚勤,两套路子已然纯熟无b,眼见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白氏的亲人长辈指导白纯儿武功,不免对之前打定主意只督促白纯儿将风掌、鸣腿练好之事感到有些动摇。这一日,方济世又在督促白纯儿练武,平常丁瑞一见白纯儿练武,便会将上官鸿江带了开去,不让上官鸿江有机会接近,但这天丁瑞到小村中取水去了,碰巧不在。上官鸿江时常见到方济世指导白纯儿练武,却始终没机会一探究竟,这天难得有大好机会,便在一旁探头探脑。方济世本想让白纯儿停下不练,但转念一想:「上官鸿江年纪虽小,但武功得自他父亲上官盛yan亲传,功力不凡,若能与白纯儿拆上几招,倒是个好对手,也胜过白纯儿在这里空练。」便招手要上官鸿江过来。上官鸿江巴不得靠过去看个仔细,眼见方济世招手要他过去,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两人面前。
方济世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白姑娘现在正在学武,招式功力,单靠摆几个架式,也不知有没有用,便想请你来和她过过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上官鸿江道:「那有什麽问题,就过过招,也没什麽。」方济世道:「过过招虽然是我提出来的请求,但要请上官公子手下留情,让一让白姑娘,你们两人的功力相差甚远,白姑娘眼下初学武功,又是个小姑娘,功力、气力都不及你,请上官公子力出三分、招缓五成,若是白姑娘招架不住,千万不可将招式使全,以免误伤,算是我先向上官公子求个情。」上官鸿江挥挥手道:「别说什麽求情不求情的,纯儿是个小姑娘,我自然会让着她一些,更何况这只是过招练练,又不是非得拚个你si我活不可的决斗,我自会拿捏分寸。」白纯儿听了方济世与上官鸿江的对话,心中仍不免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哥哥,我真的只会那麽几招拳脚功夫而已,你可别打痛了我。」上官鸿江笑道:「纯儿放心,我怎麽舍得打痛了你呢?」白纯儿听到上官鸿江这麽说,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惧意尽去。
两人面对面摆好架式,方济世心想:「白纯儿也只会风掌、鸣腿两套路子而已,要她先出手攻击,未免强人所难。」便向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你先出招吧。」上官鸿江思量了一会儿,便纵身跃起,使出「羽击势」攻向白纯儿。这「羽击势」乃是上官家家传武艺的入门招式,主要是模仿鹰、鹤、隼、鹫等鸟类的形态而成的招式,故名为「羽击势」。
白纯儿见上官鸿江来势甚猛,连退三步,出掌打向上官鸿江x口,上官鸿江左手一撩便拨开白纯儿的这掌,右手掌劈白纯儿肩头,眼见白纯儿避不开这一掌,改劈为抓,抓住了白纯儿的肩膀,白纯儿起脚踢向上官鸿江,但人小腿短,竟踢不到上官鸿江身上,上官鸿江假意避开这脚,放脱了白纯儿的肩膀,退了一步。白纯儿叫道:「等一等!」上官鸿江以为自己还是抓痛了白纯儿,收招停步,不敢再打,没想到白纯儿道:「上官哥哥,你若要这样过招,那还是别打的好。」上官鸿江不明所以,问道:「纯儿,你这是什麽意思?」白纯儿道:「你这两下故意在让我,你道我不知道吗?起初那一掌劈下来,分明就能打中我的肩膀,变招为抓,也就罢了。後来我向你踢的这脚压根就没踢到你,你这一避也未免太过多余,这样过招我又能学到什麽呢?学武又不是大夥打着好玩的,以後和别人动手,难道别人都会这样让着我吗?」此话一出,上官鸿江大大惭愧,方济世亦暗自赞许白纯儿的见识。
上官鸿江低头道:「纯儿,抱歉,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怕真的打痛了你。」白纯儿笑道:「上官哥哥,会不会痛我自己知道,你真要打痛了我,我也是会叫停的,但你这样让得太过火,我岂不是什麽也学不到了吗?」上官鸿江道:「我明白了,这次我可是不会再让你了!」白纯儿道:「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