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送来饭菜时,差点没被那药气呛si,连忙问道:「这位客倌,你们房中怎会有这麽呛鼻的气味?莫非是有人在里头烧硫磺什麽的?」边问还边向房中探看,韩刚挡在房门口,不让店小二看到房中实际的情况,一面接过饭菜一面道:「哪有什麽气味,想来是你鼻子不好,闻错了。」店小二摇摇头道:「如此呛鼻的气味,怎会闻错?客倌别把咱们客栈给烧了!」韩刚知道不易打发这个店小二,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要的一坛白酒呢?什麽时候才要给我们送来?」店小二道:「一坛白酒吗?是、是,已经在张罗了,回头给您送上来。」韩刚佯怒道:「快去准备,没瞧见老子正在等酒喝吗?」店小二慌张道:「是是,马上帮客倌送来。」说完便连滚带爬离去了。
韩刚下到大堂中,只见一个店小二坐在柜台後面打瞌睡,韩刚一把拍在那店小二肩头上,那店小二惊醒过来,忙道:「是是,这位客倌需要什麽?」韩刚问道:「什麽时候开早饭?」那店小二望向窗外,天se才蒙蒙亮,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陪笑道:「这位客倌,眼下时辰尚早,待厨房作好早饭,我们再送早饭上去,客倌要吃什麽样式的早饭?」韩刚道:「炕
好不容易撑到晚饭时间,韩刚起床吃饭,三人来到方济世房中,韩刚问道:「方兄,该吃晚饭了,我们到堂上吃饭去吧?」方济世道:「不成,这文火最难控制,太大怕火力过旺,药x易变,又怕药汁烧乾;太小怕药力出不来,又怕风一吹便熄,那可是前功尽弃,是故目光一刻也不能离开炉火。你们到大堂上去吃吧,待会儿要店小二送一碗饭上来给我便成。对了,看来这药汁是极易煮乾的,你们顺道跟店家要一大坛白酒来,还有一架火炉、一个陶瓮,我得先备下补充药汁的酒水。」韩刚道:「既然方兄为了本帮的人分身乏术,我们也不能如此无情,不如请店家送一桌酒菜上来,我们就在房中吃饭,亦无不可。」方济世道:「悉听尊便。」两个孩子一听到要在这充满呛辣药气的房中吃饭,无不苦着一张脸,但终究是为了要救丁瑞的x命,也只好忍耐了。韩刚下楼去向店家交代晚饭之事,顺道与店家要来炉火、陶瓮等器物。
隔天,天尚未破晓,方济世便匆匆起床,接替韩刚顾炉火,韩刚虽是千百个不愿意,却也知道此事攸关丁瑞的生si,发挥超乎寻常的耐心,将炉火控制的极好,方济世赞道:「韩兄耐x极佳,若来药铺当徒弟,肯定不用一个月便能上手了。」韩刚苦笑道:「若非为了救丁泥鳅,我可没这个耐x,既然你起来了,就交给你看顾了,我去张罗早饭,光想到还要再顾这劳什子炉火两天,我就快闷出病来了。」
姜都有,暗赞徐丹够朋友。方济世道:「药材已齐,我们去找个客店住下来,我要为丁兄煎药。」於是众人来到宾阅客栈投宿,方济世在市集上买来一个陶瓮,着手为丁瑞煎药。在丁瑞煎药的过程中,上官鸿江跟着跑进跑出,一直兴致盎然的看着方济世忙碌着,不久後汤药进入文火熬煮的阶段,方济世对韩刚道:「这炉火三天三夜都不能断,弄个不好说不定丁兄要送命,你我两人日夜轮班,你现在先去睡吧,等时间到了我再叫你。」韩刚见方济世尽心尽力救治丁瑞,也不罗唆便回房睡觉去了。
这药虽然只用文火煨着,但仍散发出浓浓的药气,方济世早年在药舖工作过十数年,早已习惯了煎药冒出的各种药气,这点气味非但不让他觉得难受,反而怀念至极,脑海中浮现过往待在长兴老药舖时的种种回忆,有趣的、感伤的、辛苦的、无奈的,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己。但对上官鸿江及白纯儿来说,可就难受至极,尤其是歛辛草熬煮之後产生出来的药气辛辣呛鼻,上官鸿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白纯儿则被燻的眼泪鼻涕直流,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溜出充满呛辣药气的客房,跑到隔壁的房中,但这间房中韩刚正在睡觉,两个孩子连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了韩刚休息,万一夜间韩刚顾火时jg神不济,漆心蛛毒的解药煎不成功的话,丁瑞可要糟糕。
果然过不多时,那店小二便抱了一大坛白酒过来,韩刚接过酒坛,也不跟那店小二罗唆就赏了那店小二十个铜钱,那店小二便欢天喜地的去了,没再问起那药气的事。众人吃过晚饭後,方济世仔细的向韩刚交代炉火的大小控制方法与添加酒水的时机,韩刚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甚在行,不时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心道:「taade,要不是为了救丁泥鳅,老子才不肯顾这炉火,简直要我的命。」但眼下也没人能替过自己,只好认了。方济世道:「要看顾这文火,起码要练过一、两个月才能控制得好,眼下没办法,只好让你这个生手看顾,务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jg神,千万不可有一丝大意,丁兄能否获救,关键就在你手上了。」韩刚傲然道:「交给我吧,不过就是看着炉火罢了,小事一桩。」方济世最怕的其实就是韩刚这等轻忽的心态,但自知多说也是无用,只能暗自摇头叹息,祈祷这壶药不要被韩刚给ga0砸了。方济世一边监督韩刚顾炉火,一边将白酒煮沸,除去酒气。备好酒水後,又跟韩刚谆谆交代细节、确认丁瑞的状况没有异变後,才到隔壁房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