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江神se有异,问道:「鸿儿,你怎麽了?说来给娘听听。」上官鸿江道:「娘,今日我到城北去收规费,看见那些赌场老板们奉承巴结我们瞿yan帮,我心想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我们瞿yan帮威b店家、百姓,收了这麽多钱供给自身繁盛壮大,让我不愁吃穿,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这样真的符合侠义之道吗?」韩霏霏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正确的,娘也不知道,人各有志,也有人觉得这样不偷不抢,就有花不完的钱,何乐而不为?但这绝不是侠义之道,绝对不是!鸿儿,你觉得侠义之道应该是怎麽样的?」上官鸿江沉y了一会儿道:「这……我也说不上来,救助弱小,不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去欺压武功b自己弱的人……吗?」上官鸿江边说边想起了白纯儿,嘴角不经意露出了笑意。
韩霏霏道:「这些当然也是,但是娘认为还要再更进一步,不仅不能欺压b自己弱小的人,要去扶助这些弱小的人,更要不求回报,甚至为了这些弱小的人们牺牲自我,这才是娘心目中的侠义之道。」上官鸿江喃喃道:「不求回报……牺牲自我……?」韩霏霏道:「娘之前与你解说过《史记》中的〈游侠列传〉,你还记得吗?太史公笔下的朱家、郭解这些人的形象你还记得吧?」上官鸿江道:「是,当时娘在解说这篇时,特别说过期许我要成为这样的人,娘心中的侠义之道就是这样的吗?」韩霏霏道:「不全然相同,却也相去不远。此中真意得要靠你自己去细细t会了,这样你就能知道娘心中的苦了……」上官鸿江惊讶道:「娘心中有什麽苦?」韩霏霏幽幽叹了一口气,却不答话,任凭上官鸿江再怎麽追问,韩霏霏都不愿再说一句话,彷佛说出来的话会刺伤上官鸿江一般。上官鸿江从来不知道韩霏霏心中有苦说不出,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韩霏霏所苦为何,加上思索着韩霏霏所谓的「侠义之道」,徒然增添许多烦恼。
上官鸿江就这样一面做着瞿yan帮头目的工作,一面思索着究竟什麽是「侠义之道」,琢磨着韩霏霏心中究竟为何而苦,偶尔想起寄居在长安的白纯儿,担心她过得好不好,时光荏苒,匆匆过去一年有余,上官鸿江升任玄武堂甲团头目,掌管涪州城北最大的两个市集,其中虽然都是卖些米粮、布帛等民生用品,但由於买卖人数非常多,利益也非常大,但相对来说上官鸿江也更加痛苦,从前在戊团时,管赌场、管酒楼,尽是一些声se犬马之处,虽然冲突不少,但这些地方钱财来得容易,与上官鸿江心中的「侠义之道」较无违背;但到市集来买卖货物的全是涪州城内外的贫苦百姓,上官鸿江心中十分抗拒,於是便向上官盛yan道:「爹爹,我不愿去甲团当头目,你让我继续当戊团的头目罢。」上官盛yan懒懒道:「鸿儿,你我虽是父子,但在论及帮务时,我是帮主而你只是总舵玄武堂底下的一个十头目罢了,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上官鸿江道:「没资格?怎样才算有资格?」上官盛yan笑道:「你也是习武之人,这种事还要问我?」上官鸿江意会道:「若我能挡得了爹爹三招,爹爹便答应我继续当戊团的头目?」上官盛yan道:「才三招,这麽没诚意?」上官鸿江道:「五招?」上官盛yan冷笑摇头。上官鸿江道:「七招?」上官盛yan面露凶光,仍是摇头。上官鸿江道:「十招?」上官盛yan冷冷道:「鸿儿,你什麽时候变得这般没志气了?十招之内让我拔剑,否则也不用再说了。」上官盛yan站起身来,空手伫立在练武厅中,身上的佩剑连剑带鞘摆在三步之外的桌上,对於上官鸿江的轻视毫不掩饰。
上官鸿江在练武厅中并不用歛芒剑,以免练武厅中的兵器有所折损,他拔出手中的寻常长剑,剑尖指地,深x1一口气便向上官盛yan攻去,剑身上挥,拉到极限後顺势向下劈,这招「物极必反」是上官氏「逆势三大招」中最为jg深的一招,顺逆两势融於一招,最是难以掌控,上官盛yan笑道:「好小子,这招你练熟了吗?」也不见上官盛yan伸手,只见上官盛yan用右手食指点在剑格上,将剑平平推向上官鸿江,上官鸿江向左跨一步横剑挥出,直砍上官盛yan胁下,上官盛yan知道上官鸿江想要抢到自己身後,双足不动,上身半转,左手一掌拍向上官鸿江背後,上官鸿江听见背後破空之声响起,知道上官盛yan一掌拍到,手中长剑轻抛,长剑在空中转动半圈,上官鸿江反手接剑,向後猛刺,上官盛yan暴喝一声:「来得好!」伸指在剑脊上一弹,剑身向上飞去,「啪」的一声击中上官鸿江的腋窝,震得上官鸿江右手酸麻,长剑把捏不住,脱手坠下。
电光石火之际,上官鸿江左手一探重新握住剑柄,向前又跨出一步,终於抢到上官盛yan侧後的位置,虽然上官鸿江的左手剑还不大熟练,但在上官盛yan的要求下,已练到右手剑五、六成功力了,这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上官鸿江一剑刺向上官盛yan右臂,上官盛yan脚步微移,上身後仰便避开这一剑,上官鸿江跨步跃起,双手握剑下劈,正是一招「孤星坠海」,去势凶猛,上官盛yan伸脚轻轻点在上官鸿江握剑之处,上官鸿江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