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会儿,“不去,我不喜欢大海。”
“为什么?”
大概是躲在黑暗中很容易吐露心事,何若贴在车窗上,“我以前差点淹死过,惧水。”
良言减速在缓缓停在路边,“没事的,我以前也差点淹死过,我也怕水。”
何若笑笑,“那你怎么还来岛上?”
“学会游泳了就不怕了,你呢为什么来东陵岛?”
“听说这里很美,就想来看看。”
观景台停着好几辆车,有人拿着鱼竿坐在礁石上垂钓,海浪声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欢歌。何若环顾四周连个避风的地方也没有,脚下的石滩往前深入大海,往后是长坡。
“冷吗?” 良言从另一边转过来,手中拿着件外套递给何若,“刚从干洗店拿回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何若接过西服外套披在身上,“谢谢。”
“你要不先去车里坐一会儿,等下我叫你。”
海风凶猛吹起了她的裙角,幸好她今天穿的裙子长及脚踝,何若伸手把被风吹乱的秀发拢至而后,走的匆忙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扎,“不用,冻一下会更清醒。”
天色还很暗沉朦朦胧能看到山的轮廓,良言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地望着大海,“跟逢筝聊过了吗?”
“聊过了她跟我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说开篇要有哪些人物出场,描写哪些事件体现哪些人物设定,意见很好像教科书一样,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何若抬头问良言,“是不是一定要按照她说的写?”
“一个故事可以有很多种叙述方法,不一定要按照她说的写。”
“逢筝说我的题材有些冷,风格也偏正统估计看的人不会多。”就像大冷天别人都盼着热腾腾的火锅,而你非要去吃冰激凌一样。
“文章的好坏跟题材关系不大,再冷的题材只要写的好一样有人喜欢。”
何若偏头问他,“那你为什么一遍遍让我改,既然题材也没关系叙述方法也没关系,那我怎样写都没关系吧。”
良言笑了笑,“你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吗?”
当初只顾着写个开头后面什么都没想呢,故事怎样发展结局是什么她还一塌糊涂呢,何若心虚,“能不说吗?”
“没有一个明确的故事主线,越往后面内容越散写到一半容易崩掉”可能还写不到一半,人物不明剧情不明靠拼凑出来的事件堆积,算不上一篇好文,“你改了那么多遍开头,想过结尾了吗?”
何若拢紧衣服颇有些无奈,“一定要说这个话题吗,好尴尬。”
其实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就感觉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良言放缓了声音,“你可以慢慢写,别着急,有很多人写了几十万还是废稿,我不希望你走弯路。”
何若情绪有些低落,“大概我不擅长吧。”
“那为什么会写文呢?”
天边有些泛白,第一缕光冲破厚厚的云层洒在海面上,天空有了瑰丽的色彩。何若站在一块儿小小的礁石上,望着远处海天交界的地方。
半响她才莞尔一笑,“秘密。”她会写文也是因为偶然的一个念头,因为那个人真的很厉害,一字一句都能触动心弦,她想像他一样。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光线也不明朗,她背对着朝阳站在那里,那一瞬良言仿佛看见了万丈霞光,碧波万顷全化作了亭亭玉立的风荷,她一低头不胜娇羞。
何若轻轻揉了揉脸颊,看虚弱无力的阳光一点点往上蹦跶,以前见书中描述说什么看了海上日出潸然泪下,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说实话亲眼看到以后,是挺壮观的但热泪盈眶什么的她还真做不到。
大概是美景见多有免疫力了,天天看海也习以为常。一些人激动地拿着相机摆拍各种搞怪姿势,欢笑声此起彼伏衬的这冷清的海岸也多了几分生机。
何若笑盈盈地转过身来,“你有觉得很震撼吗?”
良言往后退了几步,“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
也是他的房间正对着海,毕竟再美的风景天天看也会厌倦,何若垫着脚尖踩着礁石走到他旁边,“谢谢你带我看日出,我回去以后会认真修改再给逢筝看。”
“以后有想过全职写文吗?”
何若哀叹了一声,“还是算了吧,我要是写书真能把自己饿死。”
“不试试怎么知道,工作室有写了几百万才起色的。”
有啊她男神不就一本爆红,可见天赋多少重要,“我会努力”但也只是试一下,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的头发很长像蓬乱的海藻,随风飘摇,良言想伸手替她抚平又克制了,他侧身替她挡风,“你跟逢筝她们不一样,如果不打算全职你可以随意创作,不用刻意追求数据。”
“不一样吗?”
“嗯,对于逢筝她们而言更像是把爱好变成了工作,她们做了很久也更熟悉。”更得心应手也更程序化。
何若回了句,“那她们还是很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