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后松开了手。
傅青蔓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规规矩矩站好,目光始终黏在苏瀚身上,可怜兮兮的。
“我真的好饿啊,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嘛,你知道的,我饿了就会胃疼,到时候心疼的可是你哦。”
苏瀚冷冷扫她一眼,面无表情说,“我只心疼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即便疼死了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傅青蔓黯然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失落地说,“以前是我仗着你的包容为所欲为,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我知道的……你是想饿死我以解你心头之恨。”
“……”
不知道为什么,苏瀚心里那一股无名火忽然就消散了,也不像她想的那样为了泄愤就饿死她。
他就不是那种狠心的人。
“你想吃什么?”他冷着脸瞥她一眼。
听到这话,傅青蔓立即笑了起来,往前一步挽住他的手,眼中的欢喜就快要溢出来了。
“隔壁就有一家不错的特色餐厅,我们走着去就行了。”
苏瀚没有异议,任她挽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的出口走。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那时候他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她可以试一试,试着和她相处,给她一个机会,也许她只是一时新鲜,处久了会觉得他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会主动放弃。
可是那天他答应了之后,就真的惹上了一个‘甜蜜’的麻烦。
她其实很懂事,也很聪明,知道怎么样讨他的喜欢,也知道给他留空间,喜欢缠着他,但不会让他觉得她烦。
久而久之,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喜欢看她笑,看她闹,有她在身边不会觉得烦,反而驱散了一个人独处时弥漫在周围的孤独。
她要闹他的时候会软腻腻地叫着苏哥哥,闹脾气时喜欢咬他的耳朵,夜里和他纠缠时喜欢……
苏瀚忽然一顿,傅青蔓察觉到了,歪头笑问,“怎么了?”
对上她的眼,苏瀚抿了抿唇,“没事。”
傅青蔓感觉他又恢复到冷漠的样子了,也就识趣松开手,率先一步进了餐厅。
苏瀚看着她的身影,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
即使没有他在身边陪着,这个女人也不会亏待她自己,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他一直都知道。
他在想,她离开他的这些年,是不是言弈一直陪着她,也像他曾经一样,包容她所有的任性,事事迁就,无底线宠着她。
除了言弈,还有一个徐清越。
呵,这兄弟俩倒是有点意思。
找了位置坐下,傅青蔓也没管苏瀚,坐下就开始点菜,她确实是饿了。
苏瀚喜欢吃什么她记在心里,不用他开口,就替他点了。
等上菜的间隙,两人开始尬聊。
“你知道刚才我是故意让你听到陈新柔那些话的,难道一点儿也不生我的气?”她直接叫陈新柔的名字,叫得很顺口。
事实上,她已经很多年没叫陈新柔一声妈了,从陈新柔拿着诊断书逼她离开苏瀚出国时,她就说了和陈新柔断绝母女关系。
陈新柔给她的恩惠,她一次性还上,再也不受陈新柔携恩要挟,所以刚才陈新柔又想故技重施,想用带她离开傅家的事让她心软,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想笑,陈新柔生了她,可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她心狠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冷血,可陈新柔不懂,一味地用那一件事来压她。
陈新柔不知道,现在的傅青蔓除了儿子外,在意的也只有苏瀚了,只有这两个人是她愿意妥协,永远割舍不下的。
苏瀚不说话,傅青蔓笑了笑,笑容满是苍凉,她想把委屈都说出来。
也只有他才会心疼她了。
“叶老头新娶的妻子是我的母亲这件事,你是什么知道的?”她漫不经心地问。
苏瀚低头玩手机,眼也没抬,“老头子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七十多岁了还娶妻,还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种事不用刻意去了解,不想知道都难。”
他没有告诉傅青蔓,在她离开那一段时间,他像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担心的整夜失眠,一个月两个月,直到他被姐夫叶邵天狠狠教训了一顿,把陈新柔的资料和照片砸在他身上,让他知道真相,认清事实。
照片上不仅只是陈新柔一个人,还有陈新柔的女儿。
而陈新柔的女儿就叫傅青蔓。
当真相毫无预兆砸下来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叶老头新娶的妻子是傅青蔓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而傅青蔓从他手上骗走了五十万后就消失无踪了,当时他自己创业根本没有那么多钱,那些钱是他向姐夫叶邵天借的。
叶邵天是什么人,五十万对他来说与普通人眼里的五元钱没什么区别,可叶邵天很在意家人。
给小舅子五十万,叶邵天眼也不眨一下,但一定会搞清楚小舅子忽然找他借钱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