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次,至于成不成,看她自己的造化。”
她要燕王开始说当年的故事。
萧广逸被叶棠婳的事情一打岔,又想到皇帝和许婕妤的旧事,只觉得冥冥之中这些事情都连结在了一起。
他缓缓道:“刚才你说怎么能说自己父亲的不是。是只有对着你我才能说。我心里其实不恨他……只是我看清楚了,宫中这所有人都畏惧他,巴结他,不仅是宫中所有人,是天下所有人都这么对待他。一个人被虐待久了会疯,一个人被捧到至高无上久了,其实也会疯。一个人长久如此,心性能做到我父亲那样,其实已经是不错了。这么多皇帝,比他更仁善的没几个,比他更过分的却比比皆是。”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就是天家。”
这些话他没有对玉苓说过,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对清沅他能说。因为她能听懂,而且她不害怕听真相。
“所以遇到玉苓之前,我就想好了,将来我的妻子,会是我的至亲至爱,我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经受我母亲所经受的恐惧,犹疑,心酸。”
清沅说:“然后你就遇到了顾玉苓。”
她还有半句没有说——“却不是我。”
可这能怪谁呢。是她把梅花骑装借给了玉苓。有关骑装的事,她暂时没有说,她还再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燕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大约我一开始就没看清楚玉苓。她心里是有太子的。她后来告诉我,一开始和我悄悄见面,一半是闹着玩,一半是畏惧我的身份,没想到我当了真。”
清沅立刻说:“你信她这鬼话?”
萧广逸也笑了,说:“她是这么说的,我就这么姑且一听。”
清沅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大概。
一开始燕王因为玉苓的梅花骑装注意到了她。这对玉苓来说,也许可以算是一件可以自得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刚刚入宫不久,太子和她们还没有相熟,对她们哪个都还没有特别上心。就在这时候,燕王已经开始注意到玉苓,并且和她搭话了。
可能玉苓一开始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因为燕王的身份,因为那一点点刺激,她就这么继续了下去。
“后来日子久了,我想我们不能总是这样私下见面。后来宫中也开始提我的婚事,我就去对皇帝皇后和许婕妤说了,看中了顾玉苓。顾皇后点了头。”
清沅说:“那时候你们私会的事情没人知道,到指婚那里才知道。玉苓从没说过你们的私会,只是快到指婚的时候,才有些透露了些风声,说是和你两情相悦。所以我们都觉得突然。”
她说的我们,是指安平公主和她们几个伴读。
燕王道:“顾皇后曾经为这事情,把玉苓召去两仪宫,单独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玉苓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顾皇后到底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如今也不可能再知道了。”
燕王还记得那一天,他上午向皇帝和皇后坦白了钟情玉苓,想选玉苓为王妃。午后顾皇后就把玉苓召去了两仪宫,说有话要问玉苓。他生怕顾皇后不允这门婚事,在两仪宫外徘徊了好久,一直等到夕阳落山,他才看到玉苓出来。
他向玉苓走去,玉苓眼中含泪,脸上却是一脸笑意,她向他点点头,说:“娘娘应允了。”
他一直记着玉苓笑中有泪的样子,他一直以为那是喜极而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听燕王讲故事
☆、第八十七章
清沅要听燕王的过去, 并不仅是因为她的好奇心。
她仔细用心听着。
燕王和玉苓还在京中的时候, 她也算旁观者。在顾皇后应允了燕王和玉苓的婚事之后, 玉苓并没有立刻出宫,还在宫中又住了一个月, 因是美事一桩, 宫中相熟的人都走了一遍,大家轮流做东恭喜玉苓。玉苓还常常去两仪宫顾皇后以及许婕妤那里,因为她此后就是宗室一员, 要上谱牒的,宫中的规矩礼仪她必须熟知。
清沅记得那时候大家都为玉苓高兴, 而玉苓也变了许多,她变得更稳重得体了, 好像一夜之间就有了王妃的气度。
一个月之后, 玉苓出宫回到顾家,在家中又住了几个月,只不过时不时还会入宫给顾皇后请安。
“那段时日,大约是玉苓最高兴的时候。”燕王接着往下说。
清沅微笑着说:“因为宫中的人都捧着她。太子妃还没有着落,那时候就她这么一个年轻王妃在宫中, 皇帝皇后又是给她许多赏赐……”
燕王也低声笑了:“你也看出来了?”
清沅道:“其实玉苓很爱这样的排场。婚事一订下来, 那些宫妃, 公主对她态度都不同了,更别提外面的那些诰命夫人。又有几个人能对这样的阵势不飘飘然?”
燕王说:“她回顾家住了几个月,每天都是络绎不绝的访客。就像你说的,她那时候飘飘然, 极高兴。见着我时候,也像有说不完的话。”
他顿了一下,说:“所以,在得知我被封到宁州之后,玉苓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