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噩梦连连。白天醒来之后神色郁郁, 沉默寡言。安平公主一看就知道她受了一番磋磨, 再加上棠婳身边的人换了一批, 公主对棠婳也就淡了,只说棠婳病虽然好了,但Jing神不佳,只要她在自己房中休息, 不用到她面前伺候了。
如此一来,玉苓竟成了安平公主身边唯一一个能用的伴读了。
玉苓小聪明有几分,她也看出来棠婳这事情不简单,并不像表面上说的只是病了两天那么简单。棠婳回来之后,玉苓没有去看她,只是打发了一个宫女去送了一包茶叶。
宫女回来之后说棠婳气色不佳,也没说话,无Jing打采的样子。玉苓心中就更确定了,棠婳这是真一蹶不振了。
眼看着棠婳在公主面前失宠,玉苓心中暗喜,对她来说这说不定是件好事。她暗暗告诫自己可不能得意忘形,多嘴打探,万一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把棠婳的祸事引到自己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玉苓盘算着这段时间她只要把公主黏好了,再没有人挡着她的光彩,皇后一定能看到她——她不像清沅那么轻浮,被燕王轻易得手。她也不像棠婳,长得那么妖娆,结果在宫里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遮遮掩掩见不得人。
她安静,乖巧,不张扬,但宫里时兴的装扮在她身上也很妥帖,她一开始不是最亮眼的那个,但她运气好,到了最后就剩她了。皇后也会欣赏她这份福运的。
怀着这份心思,玉苓这两日神采越发好了,她小心翼翼陪在安平身边,只觉得安平对她似乎也比以往更亲热。
这天皇后召了安平公主去两仪宫,有事要与安平单独说。
玉苓就在隔壁和几个女官玩,她们正在为重阳过节做准备。重阳之后,听说皇帝还会安排狩猎,宫中忙不完的事情。玉苓就一边闲话一边帮她们誊写些东西。
正写着,太子过来了。一众人忙放下手中事情,都围着太子照顾了。太子面带微笑,与旁人调笑了几句,才看到玉苓也在。
他像是有些意外,又见玉苓微微颔首,虽不如先头离开宫中的清沅大方,但总有几分娇羞情致,他看着也微觉可爱。
他把玉苓叫到一边说话,问道:“这几日你是不是担心了?”
玉苓一时没明白,然后才想起来,太子一定说的是棠婳的事情。她点头道:“桐儿近来一直不舒爽,叶姐姐又出事,我心中愁得很。”
太子轻声道:“别怕。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玉苓觉得太子这话说得颇是亲热,又这样温柔劝慰她,听起来似乎是说她与棠婳是不同的。
玉苓柔声道:“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就笑:“这话不错。”玉苓一见他笑,心也酥了,又道:“我是个笨人,一心就知道陪伴公主。不像旁人,在宫中没几日,就得了好姻缘;或是又有些旁的心思。我只想好好当值。”
太子仍是笑,他又想起来了,玉苓到底有些小气。清沅都已经出宫了,她还要编排几句。
他本来是想让玉苓放宽心,但看来她其实不需要他宽慰。反而是不该给她太多希望。
太子没再与玉苓说下去,就离开了。
又过了片刻,安平公主那边就传话过来,说今晚留在两仪宫,让玉苓等人先回懿光园。
太子与安平公主一起陪顾皇后用了晚膳。
叶棠婳的事情,顾皇后已经都告诉他们了。太子是昨天知道的,顾皇后今天又告诉了安平。
顾皇后将安平召来就是说这事情的,她告诉安平要将剩下的三个伴读都送回去。安平立刻就问:“为什么?凭什么?”
顾皇后被她气笑了,她说:“凭我是你母亲!”
安平仍是一脸不服气,她坚持要顾皇后告诉她为什么。若桐儿是因为久病,那棠婳到底是怎么了。
顾皇后叹了一口气,她淡淡道:“我本不想告诉你……你听了之后,要答应我,不要怨你父皇。”
她这话一出,安平已经明白了大半。
顾皇后把事情大概说了说,只说要趁还没出大事,将棠婳送出宫。既然桐儿和棠婳都要出宫,单留下一个玉苓又挺显眼。干脆就一起送出去,这批伴读的使命就算完成了。过段时间或再重选几个。
安平没了声音。她虽然时时反抗顾皇后。但一旦涉及皇帝的新欢,她总是天然站在顾皇后一边。何况这次还事关她的伴读。若是真的东窗事发,不仅顾皇后丢脸,连她的颜面也会丢光了。
太子与安平陪顾皇后晚膳的时候,顾皇后心中已经平静了。皇帝信守了他的承诺,他没有再去找过叶棠婳,将叶棠婳交给她处置了。但这两天皇帝都没有再来两仪宫。
他得不到满足,也会有些脾气。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想,这次裂缝是有惊无险度过了,她费心维护了这么多年,所得到的一切就是永远战战兢兢等待,等待不知道哪一天他们之间的缝隙彻底崩裂无可挽回吗?
她又想到静珑真人,说她总是心不静,心难定。她总想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