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虚,但听她语调,又不似刚刚发作时候那么生气了,徐木兰心中担不到底,不知道燕王妃这是要看在顾皇后面子上放过她,还是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战战兢兢听着。
清沅接着道:“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轻浮,让我失望。”
徐木兰连忙叩头只说一定反省,再不敢托大,将来一定小心侍奉。
清沅听她这话,就问:“侍奉谁?”
徐木兰心中咯噔一下,但这时候她只能道:“侍奉王妃。”
清沅又问:“如何侍奉?”
徐木兰只得表忠心:“心无旁骛,如对再生父母般侍奉。”
清沅淡淡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她唤人取来纸笔,放在徐木兰面前。
徐木兰有些不明白。清沅道:“你既然已经醒悟,必然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就把这信重新写一遍。我看看你改过之后,是不是好一些。”
徐木兰一颗心才落定了一半,她不敢坐下,只是站着写这封信。她小心措辞,因此写得很慢。清沅端坐一旁,顺便练起字来,并不催促她。
徐木兰心中因此有了些时间可以梳理推敲一番。
她的信被截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妃一早就盯上了她,一种是王妃把所有人的信都截下来过了一遍。不管是那种可能,都让她不寒而栗。一般十几岁姑娘哪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即便有这样的心机,也少有这样的魄力去做,普通人都会顾忌万一传到皇后耳中怎么办。
也许燕王妃是特意针对顾皇后送来的人,所以检查了她的信件……徐木兰觉得很可能是这种情形。
徐木兰稳住心神,把一封信写得十分漂亮,把原来提到燕王和燕王妃的话全都删了个干净,只写自己一路顺利,报个平安。
她将改好的信奉给王妃看。
清沅看了一遍,道:“行了。你拿去给信差吧。之后再来我这里说话。”
徐木兰立刻退下,她心想到燕王妃果然还是要给顾皇后面子。
她出去立刻将信折好,装入信封给了信差。然后又去清沅面前回话。
清沅让徐木兰站在一旁候着。有几个人正好来请安,并问清沅事情安排。他们还在行程中,今日休息小半日,就要接着赶路。
徐木兰心中祈祷着这事情快过去,在一旁只是静静听着。又见清沅见下人,布置事情不避开她,这本该是件好事,但她不知道的为何,心中还是觉得不对劲。
正这么想着,信差来了,向清沅行了礼,将一封信奉上。清沅身边的小宫女接过来,递给清沅。
那正是徐木兰刚刚写好的那封信。清沅问信差:“这封信你没有动过吧?”
信差忙道:“回娘娘话,小人不敢,原封未动。”
清沅点点头,让信差退下了。
清沅又看向徐木兰,道:“徐随侍,我现在打开这封信,不会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吧?”
徐木兰忙道:“奴婢不敢再多添一字。”
清沅打开信封,取出信笺。她只看了一眼,就道:“跪下。”
徐木兰心中不信清沅已经看出端倪了,但那声跪下却分明让她心头一颤,不由就膝盖一软。
清沅道:“你原先折的信都是方胜形状。这下为何折成卐字形了?”
徐木兰张了张口,她没能说出口。清沅帮她说了:“卐字形的信笺里面写了什么都不重要,卐字形本身的意思就是坏消息,意思是这信是被查改过了,不要信。”
徐木兰只是嗫嚅:“娘娘……何故这么说……”
清沅垂头微笑。她缓缓道:“你们一共十二个人,每个人当值时间不同,盯的人不同,搜集到的消息都给你,由你筛选一遍,将消息递出去。信先到京中,然后再由人带入两仪宫。你们是母后的耳目。”
徐木兰再无法辩解。最让她害怕的,不是燕王妃推测出了整件事情。宫中皇后赐人,多少会想到些这方面。最让她害怕的是王妃将许多只有两仪宫内部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出了许多她们传递消息时候用的手段。
这些事情恐怕连太子,连安平公主都不知道。燕王妃居然已经知道了!
要么是燕王妃天赋异禀,要么是燕王妃在宫中早就有了安排。徐木兰这下终于觉得自己无计可施了——她已经被燕王妃看透了。
清沅道:“我方才问你,你侍奉谁,要如何侍奉。这件事情,你仔细想想。顾皇后许诺你的东西,你想要享受到,必然要熬到回京,或者我放人。而我此去宁州,是打定了主意要随燕王在宁州扎根的。”
徐木兰这一下真的是如坠冰窟。她听懂了燕王妃话里的意思。
清沅仍是悠闲自在,道:“你名下空有良田美宅,回不去京中,只能让别人享受了去。你指望着将来嫁官宦人家,我只要不放人,你就只能在宁州哪都去不了。只要我想,等我死了,我可以让我的儿孙依然把你留在宁州。你有再多银子,熬到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