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要遵从他三分!”
叶娅恍惚了,“你,你们不是华侨么,怎么,怎么听起来,比我们中国人还封建落后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森严的辈分等级制度。”
陆子轩无奈的耸肩,“墨氏一族在清朝年间曾是一大名门望族,清朝末年,时局混乱,当时的墨家家主高瞻远瞩,变卖了家产,带着一家大小远渡重洋到了欧洲大陆,颠沛流离数十载后才定居德国。
虽然墨家的后世子孙大多都在国外长大,但家族内部却完整的沿袭了中国封建时期的观念和等级制度,禁止与外国人通婚,每一个墨氏子孙从小必须研习四书五经,熟背孔孟,并长期被灌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思想,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家主的权利凌驾于一切之上。
Anson是墨氏上一代家主唯一的孩子,也是我舅爷爷在他75岁高龄时才得来的老来子,因此,虽然他的年纪在我这一辈中都算是最小的,但辈分却比我们都大,加上他现在是墨氏家族中唯一仅有的男丁,所以,他的地位和对家族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小时候,我跟父母和两个姐姐住在慕尼黑市区,只知道有一个小自己十岁的舅舅跟舅nainai住在阿尔卑斯山脉中的一座古堡里,那里深严戒备,不准外人进入,他们也很少出来,每年只有中国除夕夜那天,父母才会带着我们过去跟他们团年。
我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我们一群小辈都只能坐在长长的餐桌末端,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长桌最前面的正中央,周围簇拥着一大群佣人和保镖,大人们在他面前也全都低眉顺目,毕恭毕敬,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听说他身体很不好,所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像呵护一个易碎品一样保护着他。
小时候,我常常听外婆讲中国古时候皇帝的故事,当时我就觉得,坐在那里的舅舅,就像个皇帝一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就连抬头直视他都是不被允许的。一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舅舅跟我们的距离,才慢慢拉近了一些。”
陆子轩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似是有些懊恼的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我好像说的太多了。”
叶娅怔怔的摇头,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故事,故事里描述的世界,是她完全陌生且无法想象的,离自己的生活也异常遥远,而墨小羽就是在那样一个世界里生活成长着,跟她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陆子轩满含歉意的看着她,“所以,你现在总该知道为什么他做这些事不会有人阻止他了吧,事实上,毫不夸张的说,Anson想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几乎他都可以做到,而且没有人管得了他……当然,有一个人除外,可那个人却似乎不愿意……”
陆子轩说完,便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叶娅一把拉住他,“我,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件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墨小羽跟你们的距离拉近的?”
陆子轩怔住,神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Anson。”
说着,陆子轩低头看了看表,“我们该去做事了,等会儿下班前,你把公司目前正在建设的工程项目理个清单给我!”
叶娅回到她在十七楼的办公室。
刚一坐下,伊曼就敲门进来,神色紧张兮兮,“叶,叶总!”
叶娅抬头看她,“什么事?”
“我们听说,叶氏被人收购了,是真的吗?”
叶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墨小羽他们是低调进驻叶氏的,目前还处在对公司的探索阶段,因此不想掀起太大风波,表面上公司看起来风平浪静,但私底下,大家应该都听到了风声,每个人心中应该都是惶惶不安的吧!
叶娅也无心隐瞒,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的说道:“不管怎样,叶氏还是叶氏,你们只需要安心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就行了,别的不用担心。”
伊曼出去后,叶娅打开电脑,准备整理陆子轩要的文件。可是,心绪却很乱,满脑子都是陆子轩方才说过的那番话,在经过初闻时的震惊之后,余下的,就只有满满的心疼,脑海中反复浮现着的都是那寥寥的几个字:深严戒备,很少出来,每年只有中国除夕夜那天,才会去跟他们团年……
叶娅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墨小羽身上会有那么干净纯粹的气质了。从小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长大,没受到任何世俗的污染,不通人情世故,不谙世事,甚至,第一次见到她的女性用品时,还会傻乎乎的往冰箱里放……
同时,叶娅也终于明白了墨小羽之所以会对自己如此执迷的原因,说到底,墨小羽就是个孤独缺乏爱的孩子,看似有那么多人围在身边,但真正关心他,能给他温暖的人,想必是少的可怜吧,叶娅完全不怀疑自己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像墨小羽这样古墓派式的人物,应该都会有种雏鸟情节吧,一旦爱上后,或许就真的是一辈子了。
叶娅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被这样一个男孩爱上,可同时,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