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安全了。
看看没剩下多少的粮食,几人同时面现忧色。即使活着,回去也没法向可汗交代。但让他们拿起刀抹脖子,也着实为难。
战死是光荣,这样死算什么,畏罪自杀?
清楚看到几个鞑靼人的表情,朱高煦叫来随军的通译,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一番。
“可明白了?”
通译点头,跃身下马,带着最诚恳的笑容,走向了愁眉苦脸中的鞑靼骑兵。
想活着吗?
想更好的活着吗?
想不想过上吃喝不愁,美女环绕的小康生活?
想的话,就点点头。点了头,就能实现诸位的愿望……
忠诚问题?这话怎么说的,彼方鬼力赤可汗都向我朝天子称臣,何来不忠可言?
自洪武年间,内附部落不知凡几,诸位可知这些部落都过着何种富足的生活?
前例就在眼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何况,截杀诸位的的确是瓦剌,诸位也是实话实说,不必犹豫。
兀良哈?绝对是瓦剌假扮,使以为离间之策……长相?不找像一点的,何称假扮?瓦剌着实jian诈!
“据实上报,当是为诸位的同袍复仇……即使诸位不追随殿下,凭此大功也必得鬼力赤可汗重用……”
朱高煦骑在马上,看着被忽悠得双眼冒星星的鞑靼骑兵,默默转头。
据说,眼前这位是兴宁伯从北京行部挖出来的,之前在部门里负责文书工作。一副忠厚老实的相貌,换身衣服和朴实的庄稼汉子没任何区别。
谁能想到,竟然是此等高才。
回去一定要和兴宁伯商量一下,把人调到自己身边,毕竟人才难得。至于挖角费,大家都是朋友,应该更好商量吧?
要不然,到父皇跟前为兴宁伯再求个恩典?
就在朱高煦摸着下巴,计划挖孟清和墙角时,沈瑄已率领边军从另一条路追上了瓦剌骑兵。
发现目标,确认无误,立刻追上去一顿砍杀,杀完拉着粮车走人。既然要将脏水泼到瓦剌身上,自然一个活口不能留下。
事做得漂亮,唯一的遗憾是,沈侯爷没能杀过瘾,一身的煞气久久不散,亲兵都不敢靠近半米之内。
兀良哈也没能拣着便宜,高高兴兴拉着粮食回家,刚下马,就遇上了传旨的内侍。倒霉催的,还有个给事中出身的礼部侍郎同行。
看到打着记号的粮车,兀良哈首领丹保奴,哈儿兀的表情僵硬了。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
按照礼部右侍郎的性子,此等行为实在破坏内部团结,必须参上一本。多亏同行的后军都督府佥事冀英劝说一番,才勉强让他压下了火气。
不过,这些抢来的粮食必须交公。
兀良哈首领也没话说,毕竟这事是他们不占理。如果车上没记号,还能蒙混过去,谁能想到这些粮车都是大宁杂造局出品,车辕上都刻有特殊标记,寻常不会多加注意,仔细去找,马上就能发现不同。
虽说粮食被拉走,白忙活一趟,却也不全是坏消息。
内侍传天子敕令,重设朵颜,泰宁,福余三卫,以兀良哈首领,头目,渠长等充任指挥,同知,佥事,千户,百户,镇抚。
后军都督府佥事冀英私下透露,天子敕令复三卫,同时于三卫以东设兀者左卫,极北之地置奴儿干卫,近辽东都司设建州卫,毛怜卫,皆以女真部落头领为指挥,指挥同知,佥事,及千百户镇抚。
“诰印冠带袭衣俱已赐下。”冀英道,“吾同首领有旧,特此告知,首领方好有个准备。”
丹保奴谢过冀英,没心思再去计较被拉走的粮食,马上拉着哈儿兀商量,并以最快的速度派人给关系好的几个兀良哈首领送信。
天子接连在辽东设卫,任命呵哈出等人为首领,这是要重用野人女真的节奏。
作为大明的第一外援,不得不防!
粮食被拉走可以再抢,保住目前的地位才最要紧!
朱高煦派人护送鞑靼骑兵去见鬼力赤,沈瑄带兵从开平卫返回北京。带回来的粮食留在了边卫,这些本就是孟清和奉命筹集的部分军粮。
回到北京后,沈侯爷没来得及洗漱,就被孟伯爷找上了门。
房门一关,室内传出几声钝响,很快又归于了宁静。整个下午,两人未出房门半步。
孟伯爷心急火燎的找上门是何原因?
天知地知,沈侯爷知。
永乐二年三月甲申,鞑靼可汗鬼力赤突然召集部落头领到王帐议事。
旋即,鞑靼集结三万军队,逼近瓦剌。
瓦剌首领马哈木得到消息,出人预料的没有应战,反而拔-营,收拾起包袱,连夜跑路了。
鬼力赤下决心同马哈木打一场,没想到这小子和他玩这手。
虽说遇上明军大部队,鬼力赤也会这么干,但不妨碍他借机大肆嘲讽马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