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被派遣上岸的船队人员和军汉又多了一项任务,寻药。
郑和船队停留在爪哇岛期间,占城王阇耶僧伽跋摩五世派出的使臣队伍抵达了南京。
负责接待外国使臣的鸿胪寺官员很是奇怪,先前一批还没走,又来一批?队伍规模明显扩大不少,这是组队到大明来公费旅游?
心中带着疑问,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依旧是严格按照规矩和章程办事,安排占城的使臣住进会同馆,一切待遇比照之前的使臣团队,不差分豪。
告状的和报喜的占城人在会同馆汇合,满眼激动的泪水,住在隔壁的安南人顿时压力倍增。
得知大明的船队停靠占城,船队正使同占城王阇耶僧伽跋摩五世进行了友好会谈,还同当地人进行了瓷器和丝绸贸易,却没给安南丁点好处,甚至没有见安南国王和大臣一面,安南使臣连连苦笑。
还有什么可说的,事情明摆着,大明是在敲打安南。
如果识趣,事情尚可以缓和。若再不识趣,就不是漠视冷待,而是军队上门了。
“阮相,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其他使臣的询问,阮景真只是摇头,一脸的愁容。
大明天子不露面,也不见他们,也传递不出消息,哪怕有再多办法,都是空谈。
唯一的希望,就是胡氏国王立马开窍,放低姿态,按照大明天子的要求做。归还抢占的土地和劫掠的人口,再负荆请罪,主动迎陈氏回国。
产生这个想法,并非阮景真想改换门庭,转投陈王子。
在阮景真看来,经过数年,胡氏已掌握了安南的实权,陈氏王族只剩下陈天平一个,忠心于陈氏的大臣也没剩下几个,单一个裴伯奇,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就算迎陈天平回国登上王位,也完全可以将他架空,成为胡氏的傀儡。
到时,陈天平就是笼中鸟,瓮中鳖,搓圆捏扁,全在胡氏一念之间。
安南只是向明朝朝贡,并不是大明的藩国,大明能-插-手的地方终究有限。只要事情做得机密,成了定局,大明也不好多做置喙。
阮景真曾劝过胡氏国王,照此行事,才是万全之策。可惜胡氏一意孤行,不听劝,总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拖一拖,再向大明表表忠心,这事就过去了。论起来,大明天子也是抢了侄子的皇位,大家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只可惜胡氏不了解朱棣的性格,更不明白他衡量事物的标准,想让朱棣对他产生战-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会同馆里,安南使臣一片愁云惨淡,隔壁的占城人却在举杯庆祝好日子就要来了。
陈王子也出席了占城人的庆祝会,当众表示,等他回国登上王位,一定同占城世代友好,绝不会如胡氏一般,动不动就发兵找邻居麻烦。
皇宫中,朱棣看完锦衣卫递上来的条子,抚过颌下的短髭,晾了够久了,敲打也敲打过了,广西和云南的军队已经到位,该见一见安南使臣了。
☆、第158章
永乐帝下旨召见安南使臣,会同馆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安南使臣见到传达旨意的鸿胪寺少卿潘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冷落了这么久,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阮景真等人一夜没睡,聚到一起商量,待见到大明天子,该如何申辩,才能打消大明出兵的念头。
“可禀明朝天子,安南愿迎陈氏归国。”
“迎回陈氏?国王并未明令,怪罪下来,我等如何解释?”
“火烧眉毛,不如此还能如何?”阮景真拔高了嗓子,马上又意识到墙壁隔音效果不好,放低声音道,“事急从权,迎陈天平回国,不过是让大明无出兵的借口。待回到国内,仅凭陈天平一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国王知晓,也不会怪罪。”
“这……“
安南人商量一番,大部分同意了阮景真的意见。
正如阮相所言,不如此,又能如何?
以安南的国力,同大明硬碰硬,胜算几乎是零。
相比安南使臣的激动,占城使臣却是心里打鼓。
大明天子召见安南人,会不会给安南人翻盘的机会?无论如何,是否能压下安南人的嚣张气焰,夺回被胡氏抢走的土地和人口,都需要明朝的帮助。如果大明天子突然不打算出兵了,之前不是白高兴一场?
在会同馆里住了数月之久的安南陈王子同样心中忐忑。
陈氏同胡氏有血海深仇,如果不是胡氏把陈氏王族杀得七七八八,也轮不到他向大明寻求帮助。
怀抱着明朝出兵帮他夺取王位的期望,却一直没有得到切实的回应。
现如今,大明天子突然召见-叛-臣-阮景真等人,莫非是事情发生了变数?
除了安南和占城使臣,会同馆里还住着归附的鞑靼部落和野人女真的朝贡团队。几日前,朝鲜国王派遣的使臣也抵达了南京,众人目的不一,被永乐帝召见的时间有先后,得到的赏赐也有厚有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