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戳着她的额头,“都说女生外向,一开始我还不信,方才瞧见你那副样子,就跟嗅着鱼味儿的馋猫一样,他楚清河就这么好?”
“自然是千好万好。”
薛素美滋滋的答道,心里计算着那人到家的时辰,她就跟火烧屁股似的根本坐不住,匆匆跟好友道别,直接上了马车赶回桐花巷。
耳旁听着咚咚咚的下楼声,刘怡卿笑着摇了摇头。
屋里的风有些大了,她刚想将窗扇关上,却觉得心头一颤,一股寒意顺着骨缝升起来。
在街面上扫了一眼,刘怡卿发现有个穿着靛蓝色劲装的男子直直立在颜如玉楼下,那张脸就算是烧成灰她也记得,正是在庵堂中轻薄她的男人!
正对上那犹如寒电的目光,她咽了咽唾沫,扶着墙壁连连后退。
粉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镀上一层柔亮的光泽,想到那人眼中狩猎般的光芒,刘怡卿也知道自己不能立马下楼,否则直接跟他对上,肯定讨不了好。
正街。
萧恪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突然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侍卫扫了一眼牌匾上“颜如玉”三个字,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乃是京城十分有名的一家私馆,只接待女客,男子不能入内,听说辅国将军的夫人是店铺的老板,也不知是真是假。”
“私馆?”
这世上男子在意女人的容貌是否娇美,却很少有人了解她们美容纤体所需要耗费的功夫,私馆究竟有何用处,萧恪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之前在庵堂中碰到的惠真师太,根本不是尼姑。
她骗了自己。
------
薛素坐着马车回府,刚一走进正堂,就看到莲生穿着簇新的衣裳,涂脂抹粉的站在廊下,明明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偏偏往面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的脂粉,就跟砌墙一样,不止看不出少女的秀丽,反而平添俗气。
一见到她,莲生便期期艾艾的开口,“婶娘,听说叔叔今日回来,怎么还没有消息?”
“将军要先去面圣,约莫还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到家,不如你先回明涟院休息,待会再过来。”
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莲生心里暗暗咒骂了句,只觉得薛素坏得流油,待会叔叔回来了,要是在正堂中看不见她,肯定会觉得养了只白眼狼,到时候叔侄间的情分淡了,这女人就高兴了是不是?
也不怪莲生这么想,毕竟在常人看来,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必须经常走动,免得关系变得生疏,何况是收养的侄女?
但楚清河却与普通人不同,他重情重义,这一点从谭家的事情就能窥出一二。
当年谭元清背信弃义,使尽浑身解数想要退亲,碍于谭家父子的颜面,即便已经看出了她的小手段,楚清河依旧没有戳穿,将此事轻飘飘揭了过去;而莲生是他养大的侄女,虽非血亲,却也不差什么,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不主动作死,将军府也会养她一辈子。
“不想走便在堂中歇着吧。”说了这么一句,薛素坐在八仙椅上,手里捏着一颗红艳艳的樱桃,放入口中,鲜甜的汁水在嘴里漫开,好吃极了。
之前因为黄鹂的事情闹过一回,莲生并不像女人那么放松,她浑身紧绷,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眺望,待会楚清河回来,她怕是会像ru燕投怀般,直接冲上前去。
薛素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女子,她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即使莲生跟楚清河是叔侄,但没有血缘关系,总得避嫌才是。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门外传来春兰清脆的声音,“奴婢给将军请安。”
听到动静,薛素Jing神一振,慢慢打直了腰,水润杏眼直勾勾盯着门口的方向,瞳仁中溢出明显的期盼之色,她等了那个男人足足半年多,这么久没见,也不知楚清河会不会想她念她。
高大健硕的男人快步走入堂中,他穿着一身甲胄,风尘仆仆,即使一路风沙,也遮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
莲生早就得知叔叔伤势痊愈的消息,现在对上他黑沉如潭的鹰眸,腿肚子突然哆嗦了下,本想冲上前去,动作却滞了一瞬。
趁着这档口,楚清河早已走到八仙椅前头,长臂分别按在椅背两侧,好像囚笼似的,将女人圈在怀中,因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已经好几日没洗澡,甫一靠近便有股汗味儿夹杂着血腥气扑鼻而来。
薛素嗅觉灵敏,平日里肯定挑三拣四嫌这嫌那,但今日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分别已久的丈夫,心中欢喜还来不及,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踮起脚尖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两手死死环住楚清河的腰,手掌按在冰冷坚硬的铠甲上,语气中似带着几分埋怨,“这一去边城,竟然半年多才回来,你怕是早就将我忘在脑后了。”
漆黑瞳仁贪婪地看着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大掌按在她后腰上,将人搂在怀里,低低喟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要是有半句虚言,情愿马革裹尸。”
两人之间好像被绵密的雨丝包裹住,根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