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送奴婢回人牙子手里吃苦?”
女人磨了磨牙,想起楚清河那副德行,也知道春兰没说假话,她没好气道,“这么说来,只有侯爷才是你的主子,我的话你就不听了?”
春兰拼命摇头,“这哪能呢?奴婢永远是您的丫鬟,偶尔听侯爷的吩咐,也是为了主子的身体着想,否则一旦被赶出府,再是忠心也没有用。”
薛素没法推脱,深深叹了口气,这才硬着头皮接过碗,咕咚咕咚将苦药一口饮尽,动作豪迈,就跟豪饮的壮汉一般。
“快拿酸梅过来,我要苦死了。”
娇滴滴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楚清河走进屋时,就看到小妻子横躺在软榻上,指尖捏了一颗深红的酸梅放入口中,雪白贝齿轻咬着梅子,腌渍过的果rou吸满了汁水,稍微刺破皮,胭脂般的颜色就沾在了柔嫩唇瓣上。
将这副艳丽无比的图景收入眼底,男人一双黑眸变得越发暗沉,好像狂风暴雨前的海面般,看似平静,实则暗chao汹涌。
正院的丫鬟一个个都有眼力见儿,见侯爷进了屋,知道主子们不喜旁人打扰,纷纷退了出去。
房门咔哒一声被紧紧阖上,不留一丝缝隙,自打怀了身孕后,薛素整个人变得越发懒散起来,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杏眼中一片莹亮,那副鲜嫩可人的模样简直看的他心头火起,偏偏小妻子是双身子,不能轻取妄动,否则若伤了腹中孩儿,那时他再是后悔也没有半点用处。
几步走到软榻边上,楚清河弯下腰,一把拉过如同削葱根般的玉指,见指尖还沾着些许糖渍,淡粉小巧的指甲比起贝壳还要莹润,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薄唇轻轻吻住。
薛素只觉得一阵火热,面颊霎时间涨的通红,软声斥道,“还不快松手?要是让别人瞧见了,我哪还有脸面见人?”
楚清河顺势坐在软榻上,他扯着一缕黑发放在鼻前嗅闻,嗓音喑哑的开口,“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之间的闺房乐事本就是天经地义,若有人不开眼拿这种事做文章,怕是不要命了。”
说话间,男人低头一扫,发现素娘没有穿罗袜,赤着小脚踩在深紫色的锦缎上面,暗色衬得她皮肤更白。
大掌攥住小妻子的脚踝,用掌心丈量着莲足,楚清河轻声训斥道,“屋里放着冰盆子,你这么贪凉,万一受了风寒该怎么办?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二。”
指腹上积着的层层糙茧从脚心划过,就跟羽毛似的,痒的不行。
“你先放开,痒死了!”薛素边说边笑,浑身力气去了十之七八,就跟没长牙的nai猫儿似的,张牙舞爪色厉内荏的神情,说不出的可人。
楚清河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素来严酷的面庞也露出一丝笑容,眼底满是宠溺之色,不止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屈起手指,轻轻搔弄着。
“痒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无耻!”
等到软榻上的女人彻底化成了一汪水,楚清河才慢吞吞放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无耻便无耻罢,总得让你长点记性,日后还敢不敢赤着脚了?”
薛素暗暗磨牙,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刚想跟男人顶上几句,但对上黑眸中浓郁的威胁之意,她悻悻缩了缩脖子,恨恨道:
“都听你的便是,堂堂七尺男儿,却比妇人还要婆妈,连我穿不穿罗袜都要管,若是被城北大营中的将士得知了,你这辅国侯也就不必当了!”
楚清河面色不变,薄唇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虽不明显,却让他原本刚硬的轮廓柔和不少,这副模样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浑身尽染鲜血,就跟从阿鼻地狱中爬出的修罗也没甚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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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婆子这尊耳报神,薛素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谭家母女耳中。
谭元清坐在八仙椅上,手里端着茶盏,听到丫鬟的禀告,指尖一颤,滚烫的茶汤泼在了手背上,她到底也是高门大户娇养着的小姐,浑身细皮嫩rou,哪里经得起热水泼烫?
只见那块皮rou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好在泡茶的并非开水,这才没起燎泡。即便如此,依旧让她疼的倒抽冷气。
谭夫人心疼女儿,让手底下的婆子拿了上好的烫伤膏过来,仔细在伤处涂抹着,不由斥了一声,“多大的人了,竟然越活越回去,清河有后,对于咱们谭家而言是难得的好事,你何必如此惊诧?”
原本谭元清就看不上薛氏,再加上她最早是楚清河的未婚妻,即便两人的婚约已经不做数了,当年心智未成熟时,她也曾偷偷恋慕过那人,只不过后来那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成了瞎眼瘸腿的废人,自己才想方设法将婚约解除。
哪想到两年不到,不止楚清河的身体恢复如初,声望甚至比以前更高,在朝堂上跺跺脚,都会让人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原本自己弃如敝履的东西,竟是世上难寻的珍宝,现下还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抢了去,甚至还怀有身孕,谭元清心口仿佛被无数毒虫狠狠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