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便休要再提此事!”说到后来,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似的。
谭正身处高位,性情倨傲,从来没有将薛素放在眼里,冷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
女人嗤了一声,“何必后悔?秘方本就是我娘的遗物,当时我将此物放在家中,被程三娘偷去一部分,她手上连十分之一也无,我怕什么?”
薛素声音清朗,眼底并无一丝惧意,这副坦荡荡的模样让谭正心里不由打鼓——难道秘方真不是她偷的?但一个普通村妇,怎么会有宫中养身的法子?
稍稍缓了片刻,他心念复又坚定起来,自己是为了清河打算,有一个经商的夫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管秘方究竟是谁的,都必须让薛氏将私馆关闭。
楚清河跟谭正相处多年,只从他的表情就能将想法猜出一二,想到自己最敬重的人一再为难妻子,他眼底显出几分苦涩。
“你们好自为之。”
留下这么一句话,谭正拂袖离去。
薛素微微蹙眉,发觉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摇晃了下,她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拉住他的手腕,急声问,
“是不是哪里难受?我让人去请大夫。”
楚清河摇了摇头,他将薛素抱在怀里,滚烫的薄唇从柔嫩面颊划过,哑声道,“素娘,你受委屈了。”
小妻子怀了身孕,他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不让她磕着碰着,哪想到义父会突然上门,因为私馆的事情为难她。
“秘方跟程三娘无关,但谭大人怕是已经信了她的说辞,无论我怎么辩解都没有任何用处。”
“无妨,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必管他。”
嘴上这么说着,楚清河仍是有些担心。以他对谭正的了解,后者绝不可能因为一面之词,就怒气冲冲的来到侯府,难道是有别的原因?
想了半天,他都没有想出因由,索性拉着薛素坐在软榻上,大掌轻轻捏着她后颈的软rou,一下一下揉按着。
鹰眸瞥见小妻子眼角的红痕,他脸色黑的好似锅底,脑海中浮现出谭元清的脸,他不信那个女人没有从中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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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谭府后,谭正直接吩咐手底下的侍卫将程三娘带了过来,毕竟想要找出证据让颜如玉关门,势必要从她入手。
即使有萧红芸在背后撑腰,程三娘也只是个小小的商户而已,跟兵部尚书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在被侍卫带到谭家时,一路上她都心惊胆颤。
脸色苍白的进了书房,她看到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八仙椅上,猜到他就是谭元清的父亲谭正,程三娘丝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
“妾身见过谭大人。”
平心而论,程三娘相貌清秀,此刻又穿了件湖绿色的裙衫,身上带着灵动淡雅的气质,比起艳丽张扬的薛氏,看起来就要安分不少。
“程氏,那秘方究竟是谁的?”
“回大人的话,私馆的秘方的确是妾、”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不耐烦的打断,“你要是撒谎的话,本官保证,从今往后京城再无你立足之处。”
男人的声音很平淡,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让程三娘打了个激灵,只见大滴大滴的冷汗从她面颊滑落,渗进了衣襟里。
“秘方是薛氏的。”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女人全身的力气,她身子踉跄了一下,要不是一手扶着旁边的博古通今架,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
听到这话,谭正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在意的根本不是秘方的归属,而是不想让义子跟下九流的商户牵扯在一起,只要薛氏不再经商,安安生生呆在侯府养胎,一切都好说。
“从今日起,你要记住一点,秘方是你的,而不是薛氏的。”
程三娘拼命点头,她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瑟缩的模样比起一只鹌鹑都不如。
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沿,谭正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颜如玉中的丫鬟不少,要是这些人都站在你这边,可有办法让私馆关门大吉?”
指甲抠着木架,程三娘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也没想到谭正竟会帮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她的脑袋立时清醒过来,哑声道,“即使丫鬟承认了也没用,秘方已经被薛氏销毁,剩下的她都能背下来,别人根本没法拿到。”
“本官知道一位老嬷嬷的下落,她伺候过前朝贵妃,只要她肯说出秘方的话,你又何必非要将薛氏手里的抢过来?”
前朝贵妃?
那位贵妃娘娘可是传奇人物,生的花容月貌不说,还Jing于保养,都已经徐娘半老了,表面上看着仍如同二八少女一般,要是能将她养身的秘方拿到手,佳人坊肯定能将颜如玉给压下去!
心砰砰直跳,程三娘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得不承认谭正的话非常有道理,她的膝盖缓缓屈起,冲着眼前的男人跪了下去,口中连道:
“谭大人的恩德,妾身没齿难忘,来时定结草衔环,前来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