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不堪,你要是嫁过去,肯定会吃亏。”
吃不吃亏的,莲生倒是不在乎,反正叔叔是堂堂的辅国侯,权势极大,周家根本不可能让她受委屈。
这么一想,方才心底升起的慌乱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脸上露出笃定之色,冲着楚清河盈盈下拜,“侄女绝不后悔,还请叔叔成全。”
“好,我应了你便是。”
楚清河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心头一派冷漠,此时此刻,他对莲生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殆尽,反正只要周家磋磨不死她,辅国侯府就不会插手。
不知为何,在看到男人平静无波的面容时,莲生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想起容貌俊美才华横溢的周振,她又不忍心错失这个机会,呐呐闭口不言。
从书房走出来,小姑娘面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眼角眉梢带着喜意。
伺候在她身边的赵嬷嬷和芍药见状,不免有些发憷,急急忙忙赶到正院,将小姐的异常之处禀报给夫人。
薛素歪在软榻上,近来她怀了身孕,在穿戴打扮上依旧没有懈怠。世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要是她整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即使夫妻之间的感情深厚,相处时也有些别扭。
不过这段时日她总觉得疲累的很,一双水眸半睁半合,身子歪在榻上小憩。
春兰坐在一旁,正在往主子指甲上涂抹蔻丹的汁ye。赵嬷嬷甫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海棠春睡的场景。
她老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夫人,哪想到薛素觉浅,听到动静后便直接睁开眼,一见着她,便抿了抿嘴,漫不经心问,“小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方才小姐去书房见了侯爷,老奴一直在门外守着,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几句,好像跟周公子有关。”因为隔了一层门板,赵嬷嬷也没听真切,以至于并不能下断言。
揉了揉额角,薛素霎时间清醒了,莲生到底是什么德行,她心里如同明镜一般,从书房中回来就喜不自胜,只能说明一件事——楚清河同意了这桩婚事。
“跟周公子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你跟芍药只要好好盯着小姐便是,千万不能让她跟外男私会,万一她做下了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名声就跟掉进粪坑似的,这辈子都洗刷不干净。”
听到这话,赵嬷嬷不由一抖,下定决心要时时刻刻跟紧了小姐,否则一旦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当奴才的绝对讨不着好。
等人离开后,春兰也将指甲涂好了,她忍不住问,“主子,您说侯爷是怎么想的,周振就算再好,有那么个娘,家风也正不到哪里去。”
戳了戳小丫头的额头,薛素轻笑一声,“莲生早就被鬼迷了心窍,谁都拦不住,她自己愿意往火坑里跳,别人能有什么办法?要是侯爷死死阻拦,不让她嫁给周振,到时候寻死觅活该怎么办?”
春兰仔细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索性闭上嘴,再也不问了。
解了禁足后,赵嬷嬷跟芍药再也不会拦着莲生出门,不过一老一少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以免小姐坏了规矩。
对于这两人,莲生十分厌烦,偏偏她又不敢找薛氏理论,只能暗暗憋气,权当没看见那两只跟屁虫。
早在昨日,她就派人给顾玉琳送信,今个儿天刚蒙蒙亮,莲生便起了,坐在妆匣前可劲儿的打扮。
只可惜小姑娘今年只有十三,五官还没张开,姿色也只是寻常,涂上厚厚一层脂粉后,不止不美,反倒多了几分矫揉造作的意味。
她自己并未察觉,在发髻上戴着极为华贵的红宝石首饰,看起来就跟偷穿了别人衣裳似的,十分滑稽。
赵嬷嬷在旁边看着,不由暗自摇头。
莲生心里迫不及待想要跟周振见面,为了不耽搁时辰,她很快就捯饬齐整,坐上马车往顾家赶去。
顾家,偏厅。
顾玉琳坐在母亲周氏身边,她娘是周振的姑姑。
对于这个光风霁月的侄儿,周氏心中无比疼爱,只是她那个嫂子实在太不着调,一个下三滥的ji.女而已,平白占了周家大夫人的位置,以至于根本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去。
凤眼扫过面容清俊的表哥,顾玉琳轻笑着道,“母亲,待会莲生就要过来了,咱们可得为表哥创造机会。”
母女俩的五官十分相似,只是周氏到底年纪大了,眼角爬上了几条细纹,面容带着几分老态。
她有些不满,“莲生根本不是辅国侯的嫡亲侄女,不过是将士的遗孤罢了,哪里配得上你表哥?”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莲生跟楚清河没有血缘关系,她依旧是侯府的小姐,这身份可是半点不差的,日后表哥在朝中有了扶助,前程自是无忧。”
闻得此言,周振将茶盏放在桌上,面庞一派平静,既无欣喜也无厌恶,“只是个小丫头罢了,姑姑放心即可,她嫁给我,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周氏早就听说了莲生品貌一般,此刻一叠声儿的抱怨着,待下人通报的声音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