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想要撕烂了薛素的脸,以解心头之恨。
正当女人心底涌起了种种恶念时,锦月公主突然派了手底下的宫女,去余府走了一趟,将程三娘请了过去。
坐在软轿上,她满肚子的疑惑,不明白那位娇滴滴的公主为何想要见她,难道又是因为表弟?
说实话,程三娘对锦月十分不屑,一个金尊玉贵的女人,嫁给什么人不好,非要被王佑卿那种薄情冷意的人迷了心窍,况且他心里还念着薛素,只要一想到这点,她就觉得倒胃口。
到了堂屋门口,她快步走进去,发现里头根本没有伺候的丫鬟,锦月坐在炕沿边上,身旁的矮桌上放了一只瓷盒,还有薄薄的纸页。
程三娘规规矩矩行了礼,忍不住问道,“公主,您叫小妇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女人下颚微抬,道,“打开看看。”
程三娘依言将瓷盒打开,待看到金黄色的软膏时,她突然福至心灵,开口道,“这是颜如玉的金菊膏?”
“正是。本宫先前答应过表姐,要将被薛氏抢去的秘方夺回来,桌上那张纸便是金菊膏的配方,过几日太后寿辰,你将金菊膏稍微改改,让余公公拿进宫献给太后,只要有效果的话,赏赐肯定少不了。”
听到这话,程三娘先是惊诧,随后心底升起了浓浓喜意,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单纯的公主,竟然会从薛素手里将金菊膏的方子偷出来,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有秘方就横行霸道,若她也得了配方,肯定能做出更好的东西,重振佳人坊的声名!
心里烧起熊熊烈火,程三娘是个聪明人,也明白了锦月公主的意思。人说陷入浓情的女子会越发蠢笨,但若是遭到了背叛、抑或受到了威胁,她就会变得无比聪慧,眼前的锦月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再次冲着她福了福身,程三娘一双狐狸眼中Jing光闪烁,捂着嘴咯咯直笑。手里紧紧攥着纤薄的纸页,她跟锦月公主说了些家常琐事,状似无意的抹黑薛素,让女人心里的厌恶更浓。
楚清河是辅国侯又如何?手握兵权又如何?再尊贵也越不过皇室,一个锦月无法收拾薛氏,不是还有太后吗?
越想程三娘越是痛快,从公主府离开后,她马不停蹄的回了余府,仔细研究着金菊膏的配方,准备大展身手,将此种脂膏改头换面,让其功效变得更强。
程三娘经营佳人坊也有一段时间,她在调配脂膏上的天赋并不算低,否则前世也不会做到那样红火的地步。
仔细研究了金菊膏的材料,她在其中添了些滑石,用过之后,皮肤柔嫩的效果更甚。太后年过六旬,就算保养的再好,浑身皮rou也比不得年轻的小姑娘紧致细腻,但有了金菊膏,不,是回春膏,这一切都能改变。
按照原定的计划,她必须得将回春膏献给太后,余公公身为大内总管,虽然是个令人作呕的阉人,但在宫里那帮贵主子面前,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当晚程三娘便强忍着恶心,百般讨好这个老东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动了他,将回春膏送到了慈宁宫。
世上的女子大都爱惜自己的容颜,无论年岁大小,无论身份高低,都不例外。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皮rou上费得心思极多,听说她日日饮用人.ru,在吃食上万分讲究,就是为了让自己永葆青春,这样的性子,见着好用的脂膏,肯定会十分欢欣。
余公公善于保全自身,从不爱惹麻烦,这样油滑的奴才竟会主动献礼,让太后不由有些诧异,她当晚便用了一点回春膏,发现此物果真不同凡响,清水洗去后皮肤甚是柔滑,如同上好的绸缎,揽镜自照时,她觉得眼角的细纹都舒展了不少。
太后凤心大悦,余公公借机将程三娘推了出来,让自己的对食受了不少赏赐,甚至还拿到了玉旨,上书:蕙质兰心,巧手回春四个大字。
程三娘喜不自胜,冲着太后连连拜谢,从宫中离开后,她便拿了一笔银子,在老地方将佳人坊继续开了起来。
*
秋菊是个消息灵通的,听说佳人坊又开张了,小丫鬟面色煞白,快步冲到正院中,跟主子回禀了此事。
“夫人,奴婢还以为程三娘早就不在京城了,哪想到今个儿听人说了一嘴,西街的佳人坊复又开张,还有太后钦赐的玉旨,这、这可如何是好?”说话时,她急的直冒汗,嘴唇都在轻轻哆嗦着。
纤细的秀眉紧紧皱起,薛素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程三娘只是个普通的商户女,怎么会跟太后扯上关系?难道是因为王佑卿?
心中涌起无数的猜测,却被她一一否决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道,“莫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佳人坊重新开张,想要压咱们一头,也不是什么易事。”
即使嘴上这么说,薛素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只因程三娘背后站的是宫里的贵人,上行下效,要太后撑腰,不少趋利避害的商户都会涌到佳人坊中,她们正是颜如玉的主要客源,若是被抢了去,恐怕会大伤元气。
春兰手里拿着玉捶,一下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