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她将桃木珠交出来,反倒不妥,还不如救她弟弟一命,也算是两清了。”
煦容生了一副清秀娇美的样貌,并不像薛素那般艳丽,看着十分柔和,没有半点杀伤力,正因如此,她很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
小徒弟忿忿不平,捏紧了拳头冲着昏迷不醒的薛程比了比,咬牙道,“师傅,您就是太善良了,那桃木珠本就是你的传家宝,讨回来合情合理!就算楚清河救边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到底也不是薛氏立下此等功绩,您何必一再忍让?”
低低叹气一声,煦容将银针仔细收好,缓缓开口,“话不能这么说,就算薛氏无耻,我也不能像她一样卑鄙,行医者应以良善为本心,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更何况,那是薛母犯下的罪孽,若是一味的怪罪薛氏,未免有些不合情。此刻只希望她明白事理,为了亲生弟弟,将桃木珠交出来。”
这会儿共有七八个学徒呆在堂中,都是煦容来到京城后才收下的,他们不是流于市井的乞儿,就是游手好闲的混子,如今来到了素心堂,不止能养活自己,还能学到医术,将来若能跟达官显贵接触,肯定能过上人人艳羡的好日子。因此他们对煦容的态度无比恭敬,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
话说薛父从医馆里出来后,便匆忙上了车,马不停蹄往辅国侯府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整颗心都被高高提起,生怕唯一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老薛家绝了后。好不容易到了地,他瞧见主卧的灯还亮着,一脚将房门踹开,急声道,“素娘,程哥儿让竹叶青咬了,你快救救他!”
娇艳面庞上尽是疑惑,薛素有些不解的问,“爹,女儿又不是大夫,哪里能救得了程哥儿?你不是将他送到素心堂了,难道煦容医女无法诊治?”
说到“素心堂”三个字时,女人的眼神无比冷漠,仿佛冬日里无法融化的坚冰,不带一丝柔意。
“你有所不知,那竹叶青毒性极为猛烈,必须要你娘留下的那颗桃木珠才能解毒,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快些将桃木珠交出来,以免耽搁了程哥儿的病情。”
薛素都快被气笑了,她说煦容为何三番四次与她作对,原来是盯上了那颗桃木珠,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桃木珠早已不存于世。
“不是女儿不给,那颗桃木珠是母亲的遗物,凭什么要交给外人?”即使早就对薛父失望了,但此刻看到男人狰狞的神情时,她心底依旧不好受。
薛父本以为自己一提,素娘便会二话不说的将桃木珠交出来,毕竟程哥儿也是她亲生弟弟,哪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为了外物不顾血亲,当真自私自利,无比恶毒!
狠狠拍了下桌子,薛父恨声道,“我不管是不是遗物,你弟弟难道还没有一颗破珠子重要吗?你这般不孝,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修剪得宜的秀眉紧紧拧起,薛素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万分厌恶,她声音冰冷,“桃木珠早就没了,父亲入京这么长时日,可曾在我身上见过此物?与其与我争执,不如去请别的大夫给程哥儿诊治,我就不信京城所有的医者都要用桃木珠解毒!”
听到这话,薛父不由怔愣了下,过了片刻也回过味儿来了,煦容的医术的确高超,但城中又不止她一名大夫,换成别人也不是不行。
见他面色和缓几分,薛素趁热打铁,直接将许呈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带着几名侍卫将李大夫请进府,再把程哥儿接回来,老人家行医多年,经验无比丰富,岂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得上的?”
说话时,她两指轻轻摩挲着左腕上的红痣,唇角微微上扬,就算煦容使出再多计谋又有何用?打从她重生那日起,桃木珠就融入她的骨血之中,这辈子也别想取出来。
许呈抱拳应声,转身离开了正院。
素心堂。
煦容左等右等,薛父一直没有回来,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焦躁不已,忍不住推开窗扇,朝着门口张望。
夜里城中有宵禁,掌灯的人家都少,视线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小学徒怕煦容受了凉,赶忙将一件大氅递到近前,轻声问,“师傅,方才那少年喝了清毒汤,体内余毒已经消除大半,咱们还给不给他施针啊!”
“先不急着施针,等薛父过来再说。”
只要一想到自己能成为名满天下的神医,煦容的心绪不由激荡起来,即使屋外寒风刺骨,还夹杂着点点飘雪,但她依旧不畏严寒,内里火热极了。
小学徒从未见过师傅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也猜到那枚桃木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顿时点了点头,不再理会面皮青紫的薛程。
又等了足足一刻钟功夫,一阵马蹄声想起,煦容眼底Jing光闪烁,呼吸急促了不少,她直勾勾盯着门口,却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薛父,而是一群高大健壮的侍卫。
她紧紧皱眉,眼底尽是提防,质问道,“你们是谁?”
“煦容医女,我们是辅国侯府的侍卫,奉夫人之命将少爷接回去。”许呈拱了拱手。
说话时,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