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皇贵妃的亲女儿,也是五皇子的妹妹,谭元清自然不能跟她计较。
拉着女人冰凉的指尖,她扫见坐在一旁的煦容,低声问,“公主,这位是?”
“皇嫂有所不知,这是素心堂的东家,煦容医女。”
锦月好歹也是公主之尊,早就知道了赏梅宴的目的,她之所以将煦容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彻底将薛素踩在脚下,让那个粗鄙不堪的村妇颜面尽失。
素心堂在京城的名声不小,这位貌美的医女不止得了陛下的题字,还让无数达官显贵出入到医馆之中,这份能耐当真令人咋舌。
“原来是煦容姑娘,久仰大名。”
谭元清微微一笑,她本就生了副清丽如仙的模样,又嫁给了五皇子为妻,态度如此和善,让煦容受宠若惊。
就算是为了挑选儿媳,为了保全女儿家的名誉,长公主也不能做的太明显。眼见着女客到的差不多了,她伸出手来,由侍女搀扶着往梅园走去。
薛素拉着莲生的手,踩着薄薄的一层积雪,走了几息功夫,还没等到达梅园,小姑娘突然捂着肚子,清秀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哀哀叫出声来,“婶娘,我难受的很,想去更衣。”
在别人府上如厕虽说不合规矩,但活人都不能让尿给憋死,她也没有责怪莲生的意思,便叫了个丫鬟,引着她们往净房的方向走。
在莲生更衣时,薛素坐在隔壁的厢房中,等小姑娘走出来后,看着穿在她身上的鹅黄色小袄,女人略微叠眉。
自打那枚桃木珠融入体内后,薛素的嗅觉比常人灵敏许多,莲生不喜脂粉,从辅国侯府带来的衣衫,也不会特地熏香,为何这会儿她身上沾染上了脂粉味儿?
看到婶娘面色不对,小姑娘不免有些忐忑,怯怯发问,“您这是怎么了?”
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薛素转头看着秋菊,问,“你带着这套衣裳过来时,可闻到脂粉味儿?”
秋菊满脸疑惑,摇头道,“怎么可能?莲生小姐闻不得脂粉香气,阖府的下人全都知道,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听到这话,女人向来水润的眸中透出几分寒意,她绕着小姑娘走了几圈,突然伸手在她身上仔细摸索着,莲生有些怕痒,咯咯笑出声来,“婶娘,您快放开,痒的不行了!”
薛素没吭声,她找了许久,终于在织锦斗篷的兜帽中摸到了一块硬物,她低声道,“先别动。”
女人踮起脚尖,将兜帽里的东西拿出来,发现竟是一只荷包。这荷包委实Jing致的很,用了上好的蜀锦,以金线绣出凤凰图纹,还真是了不得。
将荷包打开一看,一块比鸡子略大的玉佩放在其中,上面雕刻着凤凰图纹,通体是粘稠似血的殷红色,不带半点杂质。
薛素喜爱玉饰,先前去到一家首饰铺子,当时曾听老板介绍过,大虞朝最珍贵的玉佩当属放在长公主府的血凤。此玉产于和田,本应该是难得的羊脂玉,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积了血沁,既奇异又难得。
此刻这块血凤被藏在莲生的兜帽之中,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否则天底下怎会有这种巧合,小姑娘在家中没有闹肚子,偏偏来到公主府发作。
看到这块玉佩,莲生与秋菊一齐噤声,她们常年呆在侯府,也算见过世面,开了眼界,自然能看出这块血凤有多珍贵。
“婶娘,这块玉佩到底是谁的?我们该怎么办?”明明半空中还飘洒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但因为太过心急的缘故,小姑娘额头渗出细汗,唇瓣也褪了血色。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人想要陷害咱们,若是不还以颜色,恐怕所有人都觉得辅国侯府软弱可欺。”说这话时,薛素身上透着淡淡的煞气,虽不明显,却让人升起几分惊惧。
扯下腰间的玉佩,装进荷包之中,而后放进了莲生的兜帽里,薛素微微一笑,用帕子将血凤包裹的严严实实,揣在怀里往前走。
“婶娘,将这玉佩带在身上,未免有些不妥吧。”莲生试探着问。
薛素但笑不语,小姑娘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迎面走来的丫鬟后,她除了闭口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由丫鬟引着走到梅园,薛素趁人不察,将丝帕包裹住的血凤放在梅树枝头,上头堆满了积雪,丝帕颜色浅淡,咋一看当真无法分辨出来。
秋菊与莲生注意到女人的动作,面上的不免有些僵硬。
那些身份尊贵的夫人小姐们,此刻已经坐在了凉亭中,等薛素走到时,锦月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眼底恶意闪烁,心中暗暗思忖:薛素,这次任你有千般本事,都无法洗去恶名了!
薛素坐在吴夫人身畔,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一丈开外的那颗梅树,无论是丫鬟还是奴才,都没有接近那处,定不会有人发现。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炉上的花纹,只见一个穿着蓝袄的丫鬟快步冲到亭子里,扑通一声跪倒在长公主跟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住叩头道,“公主,血凤佩被人偷走了!”
听到这话,长公主保养得意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怒意,血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