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够呛,因此秉着与水靖一样的原则,对付祁王府更是不会手软。
是以,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的祁王在接到‘十两先生’的资料后,根本就懒得再看,直接将人叫过来问话。
水靖多年来以算命先生的身份行走各地不是白干的,又因他长相好算卦贵,很多人都记得,去他呆过的地方随便拉人一问,都能说个一二来。
祁王又勉强扫了纸一眼,细密的小字,看着实在头痛,将纸扔到最前头人的脸上,骂道:“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年龄不明……合着调察了半天,你们只知道他是个男的,会算命的!?这些事情外面五岁的孩童都知道,本王还要你们何用!?”
睡眠不好火气就大,探子们首当其冲成了祁王泄愤目标。
探子们赶忙跪下请罪,说十两先生四处云游,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又从不与人打交道,根本无从打听。唯一知晓的就是他的卦数真的很灵验。
祁王一肚子火气,又将探子从头骂到了脚,然后再招来监视水靖的暗卫,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行为。祁王与拄拐的先生商讨了一下,都觉得十两先生是探子的可能性比较大,云游四方肯定是为了搜集情报。而此番来泉州,八成是来打探他们的消息。拄拐的先生提议是时候可以将十两先生请进王府确认他们的猜测,他们也好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无论是祁王还是被祁王委以信任的拄拐先生,都没有想过十两先生其实可能是某个权贵的这种可能性。也许他们脑子里曾经闪过这个念头,但立刻否定掉了。先不说有没有权贵会自甘堕落的做下九流的行当,一般权贵都养尊处优的很,肯定没人会云游四方自找苦头吃,除非脑抽了。
‘脑抽’的水靖次日就被祁王府的管事恭敬的请进王府。软轿里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坐的很是舒服。瞧这毯子的规格,祁王应该是把他当成贵客看待。就是管事太过热情,可能是把他当成了拯救他们的最后希望,眼神热情的几乎要把他给吃了。
由角门而进,然后歇了轿,进仪门内大院落,见屋舍轩昂壮丽,应是正室无疑。水靖便知,祁王此时就在屋内。
说起来,水靖和祁王曾经有过见面,那是在太/祖皇帝驾崩之时,高/祖皇帝下旨当时的祁王携子孙进京哭丧。当时水靖就觉得高/祖挺黑的。祁王一家被太/祖抢了江山,没在灵前骂娘就已经很不错了,让他们来哭丧简直就是捅人家心窝子。不过,当时的祁王也让水靖大开眼界,那哭的阵仗,比鼻涕眼泪抹了一脸的他还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祁王才是太/祖的亲儿子,也不知道眼睛里抹了多少辣椒油。
因为水靖对那时的祁王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对现在的祁王只能记得个模糊的影子,除了长的比自己高外,脸长什么样一点都不记得。估计就算来了个假祁王,他也不认得。不过,祁王也不认得他。这不是因为祁王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而是水靖让万离给他换了个样貌,顺便还粘了他梦寐以求的胡子。即使是见过他的祁凰来了,也肯定认不出他来。
水靖胡思乱想的间隙,守门小厮已经进去通报完毕,小跑着过来请他进去。
水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轻轻“嗯”了一声,背着右手缓缓的走进正堂,及至堂内正中间的地方,停下脚步,直视端坐在上座的祁王,再无动作。
祁王还未说话,他身边的小厮已经大喝出声,“大胆刁民!见到王爷竟敢不跪!?”
水靖充耳不闻,依旧直挺挺的站着。虽然假扮的是普通的算命先生,但他可却从来没有给祁王下跪的打算。反正绝大多数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都不会与人下跪,就看谁硬的过谁了。
祁王继续沉默不语,估计在等水靖行礼。那小厮又跳梁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尔等竟敢如此无礼!”
水靖此时已经将祁王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差不多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祁王的样貌——斯文败类。待那小厮第三次命令他下跪后,水靖立刻转身,快步离开。
祁王和那小厮都没料到水靖会是这个反应,均是怔住。在水靖即将步到门外之时,祁王总算反应过来,赶忙出声,“先生,且慢!”
水靖登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影极为傲气。
祁王笑道:“本王这奴才不会说话,惹怒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来人。”声音冷冽了下来,“将这奴才拖下去掌嘴三十。”
就听身后磕头声求饶声传来,很快,那小厮就被人捂着嘴巴从水靖身边拖了下去。
祁王声音又柔和了下来,“先生,还请上座。”
水靖没有继续甩他面子,如他说的坐了下来。彼时有丫鬟斟茶上前,水靖端茶,慢慢饮了起来,仍然未说一字。
祁王脸色几不可察的扭曲了一下。如果不是想要解决家中异象和调查对方身后的主子,他早就把人乱棍打了出去。
水靖啜了几口茶,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茶碗里的茶叶梗,淡淡道:“不知王爷寻在下前来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