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头上的汗水,眼角的余光小心瞥到呆若木鸡的二人,又看了看生死不知的祁王,夸张的“啊”了一声,“祁王怎么摔成了这样,古人云摔成猪头果然诚不欺我。”
文东延嘴角抽搐了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估计没人比得了水靖。
既然这里无事,文东延告退一声,转身离开赶去处理外面的事情。
沐沅走到水靖跟前,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道:“真应该让爹他们看看你挥拳的动作,看他们还敢不敢说你是文弱书生?”
水靖见沐沅夸奖自己,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我这也是气急了,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可恶!”然后就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说怎么没有看到沐儿,原来是这样。”沐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走后,祁世子也曾几次来咱府上做客,是个好孩子,真是可惜了……”
水靖点头,也觉得祁蘅给祁王做假儿子绝对是老天没长眼。
拄拐先生离开后,夏掌门好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束手就擒。不过夏掌门是江湖中人,水靖决定将他交给沐老庄主处置,也算变相讨好老丈人。
祁王与祁家人一起被押解进京。朝廷军队看到祁王的惨状后,水靖‘嗜血’的名声更上一层,想来可以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并留下一个水靖缘何暴打祁王的谜团让史学家研究。
祁蘅最终被救了回来,可惜损伤了声带,原本温润如春风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祁蘅并没有和祁家人一起被押解进京,水靖在奏折上谎称祁蘅已死,算是给众人一个交代,反正祁王是亲眼目睹祁蘅血溅当场。当然,水靖又给水钰去了一封密信,将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水钰也挺同情祁蘅,觉得他和义忠亲王一样,都是被爹给坑了的儿子,不介意留他一命。
祁蘅暂时被限制了自由,直到祁王被斩首示众,水靖才将他放了出来。
“你如果想要报仇,找我就可。”水沐见到祁蘅后的第一句话如是说道。见祁蘅不语,又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想死,也要先经过我的同意。”
祁蘅儒雅的俊颜上漫上淡淡笑意,“你放心,我不会再寻死了。我的命已经还给了父……祁王。从今以后再无祁世子,只有无父无母的普通百姓祁蘅。”
水沐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
祁蘅踌躇了一会儿,犹豫的问道:“母……不,祁王妃和凰儿是不是也已经……”
“你该知道,谋反是抄九族的重罪。祁王咬定子女为他亲生,圣上也无可奈何。能留在你,已属不易。”
“……是吗……”祁蘅面上渐涌悲痛之色,闭上了眼睛。虽然祁王妃对他不亲不热,祁凰对他总是凶巴巴的,还有那些兄弟姐妹,即使感情平淡偶有纷争,但也曾经是他的……家人。现在他,是真正的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一个了。
“他们的尸体在哪?我想为他们收尸,可以吗?”
“祁王妃他们的尸体都被收敛在义庄,并没有被抛弃在乱葬岗。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祁蘅对水沐深深鞠了一躬,道:“除了谢谢,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蘅能有这个朋友,也算是人生中唯一的幸运。”
“话说的太早,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又怎会是唯一?”水沐顿了一下,轻声道,“只要你愿意,瑞亲王府和无忧山庄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祁蘅一动不动盯着水沐,黑眸中波光流动,半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多谢。”
祁王起兵谋反看似圆满结束,水靖却十分不满意,对文东延说道:“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怎么又让那个拄拐的给逃了。不是说事不过三了吗?算起来,你这是第三次让他从你眼皮子底下逃了吧!”
“是事不过三。”文东延手中鹅毛扇摇的四平八稳,淡定道,“不过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我们只是试探下实力,而且是他追的我。”
水靖撇了撇嘴巴,“你说他去了哪里?本以为他会去救祁王,结果等祁王死了,也不见他的踪影。”为了防止易容事件再次发生,一日三次都要对祁王及其家人的脸皮检查一番。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水靖都要怀疑斩的是不是真正的祁王了。
“他的身份也是个迷。祁王说他是夏掌门推荐的,但夏掌门如今已经自尽,再无踪迹可寻。”
夏掌门在江湖众门派掌门前说完事情全是他一人所为和九华派无关后,就自断筋脉而亡。其实,九华派在夏掌门被抓之前就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只是九华派门人对后山的一切一无所知,沐老庄主不忍伤害无辜,并未对他们做什么。后来夏掌门将所有的一切扛在肩上,九华派才真正逃过被灭门的命运。只是就此之后,九华派在江湖上名声大跌,再无昔日风光。
“那就继续通缉吧,他一个拄拐的瘸子,总比普通人好找些。爷也已经跟岳父说过了,他也会发布江湖追杀令。除非他能一辈子躲起来,否则一露面就会被抓。”水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了一个跛足道士,又来了个拄拐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