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那借口找的太没水平, 哄三岁小孩尚且勉强,更何况是她Jing明的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林黛玉对愿意放她一马的林如海很是感动,对自己反倒有些厌恶了。
爹这么好,她怎么能够欺骗爹呢?
雪雁见林黛玉去情绪有些低落,想了想,劝慰道:“姑娘不必难过。奴婢以为老爷可能并不是在生您的气。奴婢记得老爷来的时候面色就有些凝重。再说姑娘一直在屋子里打络子,连门都每没出,又怎么会惹到老爷。”
“就是这络子害得……”
林黛玉好似自言自语说的小声,雪雁却听了清楚,诧异道:“这络子不是姑娘要送给世子的吗?难不成老爷在嫉妒?”
林黛玉一听“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雪雁跟前捂住她嘴巴,紧张的看向门外,等了半晌不见有人进来,这才看向雪雁低声斥道:“忒的胡说!这络子是我要送给爹的。记住了,以后不许在爹跟前提起世子。不对,谁的跟前都不许提。”
雪雁见林黛玉说的郑重,忙点了点头。
林黛玉想了想,又问道:“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雪雁又忙摇了摇头。
林黛玉这才放开,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如果爹问起这络子的事,你就说是我打算送给他的惊喜。实在不行,你随口编一个也行,但绝对不可以提到世子。”
雪雁看了看林黛玉,似乎有话要问又犹豫的样子,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是送给世子的。这又不是您第一次送了。”
林黛玉刷的一下脸红了,恼羞成怒道:“刚不让你说你还偏要说,是不是想让我缝上你嘴巴?”
雪雁急忙双手捂嘴,悻悻的不敢再言。
林黛玉顿时自责起来。雪雁说的是大实话,她竟是迁怒了。
其实这络子是她做的剑穗,最早的一个大约是六年前,还是她主动送出去的。不过那时候她才只有八岁,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水沐救了她好几次,又送了她一串珍贵的紫檀佛珠,她应该报答一下才是。但因她人小力薄,帮不上水沐什么忙,只能送些东西聊表心意。水沐似乎什么都不缺,买的东西又觉敷衍,是以林黛玉才决定自己动手。甚至那其中的玉珠,都是用她赌石得来的帝王绿打磨而成。
说起来,那还是林黛玉第一次打络子,做出来的剑穗虽然谈不上Jing致,但也花了她不少心思。林黛玉初时以为水沐会将那剑穗束之高阁,只因他的剑上从来没出现过这东西。却没想到再见之时,水沐已经将剑穗栓在剑上。林黛玉还是有一点点虚荣心的,见她做的东西能够为人所用而不是置诸高阁,心里面其实很是高兴。
后来水沐日日练剑、又时常行走江湖的关系,剑穗磨损的厉害,这时林黛玉就会做一个新的替换上。这些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个剑穗。不过先前都是她自己注意到或是水颜提醒她,她才会动手。至于这次……
林黛玉想起从金陵回到京城时,在码头上,水沐从她身旁经过时说的话。
“剑穗坏了。”
只这短短的四个字,就让她脸红心热了好一阵,还忘了其实不久之前她才刚送去过,那剑穗根本还没到坏掉的时候。
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听话了呢?
林黛玉顿时懊丧不已,心情更加低落起来。
荣庆堂内,王夫人则在跪地哀求,百般哭求。
贾母将账册扔在她脸上,骂道:“你还有脸跟我哭!当日我信任你才把荣国府交给你打理,结果你都干了些什么!?祭田你都敢卖,就是休了你也不为过。”
那账册上记录了王夫人管家后贪墨的各项钱财与物件,还有贩卖祭田等产业的证据……白纸黑字,容不得辩解。
贾母是真的生气了。她其实一直知道王夫人贪墨公中银子。说句老实话,举凡管家的人,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即使是当家主母,也会贪些银子以留给自己嫡子嫡女而不是便宜了外人。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王夫人不是小贪,而是大贪,简直就是‘蛇吞象’。难怪荣国府先前会败落的那般迅速,原来几乎一半的银子都落入了她的口袋。更可气的是,王夫人手里有这么多银子,竟然还三不五时的对她哭穷。为了不让宝玉跟着受罪,没有哪次她是不掏银子贴补他们的。
想想这几年被王夫人坑去的银子,贾母捂着胸口,心疼不已。
贾政在贾赦拿出账册时就已经变了脸色,一直忍着怒气没有发作,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对王夫人吼道:“你竟然真的从中贪墨了那么多银子!?”
王夫人哭着说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全都是为了荣国府,绝对不是因为一己之私。
贾赦冷笑,“我今儿可是第一次听说贪银子是为了家里好的。难不成官员贪污也是为了百姓们好?”
贾政本来听了王夫人的话有些迟疑。毕竟王夫人是他的妻子,若做了这种事或多或少也会连累到他,但听贾赦如此一说,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气的将袖子一甩,再不想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