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Yin阳怪气,似是在说我等着看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女婿!
林如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不劳二舅兄Cao心。”说罢便端起茶杯请他用茶。
贾政又冷笑两声,用唇角碰碰茶碗, 拂袖而去。
林如海在书房沉思许久,与林黛玉用过晚饭后, 嘱咐她最近少与荣国府二房接触, 能避则避之。
林黛玉试探着问道:“爹说的是探春妹妹?”二房中就只贾探春与她关系亲密,她对其他人都不甚熟悉。
林如海点了点头, 见林黛玉困惑不解,想了下, 就将贾政想要亲上加亲的事情告诉了她。
林黛玉顿时惊呆。
林如海又将自己考虑的跟林黛玉说了一下。他怕二房不死心,见他这条路不通,会改用其它途径做成这门亲事。比如让探春替贾宝玉送书信或小物什,让黛玉春心萌动。如果黛玉一心想要嫁给贾宝玉,纵使他再不甘愿,也只能准备嫁妆。
也不是林如海多想,许多才子与佳人喜结良缘都是有红娘在其中穿针引线的缘故。因为当年林黛玉在荣国府受了委屈,林如海将荣国府细细打听了一番,对贾探春也有些许印象。富有心机,会钻营,若为男子,日后说不定会成就一番大业。可惜是女子,还是庶女,只能将一身才干用在后宅之中。但为捧嫡母而疏远生母胞弟,未免显得有些凉薄。
以前林如海不在意林黛玉与贾探春相处,是因为以林黛玉的地位贾探春绝对不会伤害她。但现在这种状况,林如海很难不认为贾探春为了讨好贾母和贾政而帮贾宝玉牵线搭桥。虽然相信林黛玉的品性,但就怕有心人锲而不舍,故意弄出些乱子就不妙了。
林黛玉震惊之余回过神来,“那爹爹是怎么回的?”
“我自然是拒绝了。”林如海说完,看了眼林黛玉的神色,疑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愿意……”
林如海还未说完,林黛玉急忙用力的摇了摇头,“女儿才不愿意,爹做的对。只是不知道外祖母会不会难过?”
林黛玉以为这种大事贾政肯定一早就跟贾母请示过,贾母一向宠爱她,若知道她不愿意嫁入荣国府,不定会怎么伤心!
林如海轻松笑道:“你放心,为父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我只想给你找个在春闱中崭露头角的学子。”
林黛玉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这话比直白拒绝还要伤人。据她所知,贾宝玉目前连童生都不是,而且又厌读书,等他考上举人有资格参加春闱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过把话再往深处琢磨一下,好像还有其它意思,林黛玉想了想,试探着问道:“爹,女儿斗胆问个事儿,您别生气。您……”她小心翼翼的观察林如海的表情,不想错过一分一毫,“您……心目中……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
林如海摸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道:“为父心中确实已经有了打算。这事儿你无需Cao心,交给为父就好。”
林黛玉神色僵了僵,转瞬即逝,随后假装娇羞笑了起来,心里却有些愁苦。有些话想要对林如海说出来,但看林如海满面欣喜,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这种事,又哪是她一个女儿家可以说出口的。
告别林如海,林黛玉闷闷不乐的在外面踩了会儿雪,方才回了院子。梳洗一番后,林黛玉睡不着,斜靠在窗边贵妃塌上看外面的雪景。
雪雁走过来给林黛玉披上银白大毛斗篷,道:“姑娘,夜深露寒,还是把窗关了吧,以免受凉。”
“再过一会儿。”林黛玉已经不像幼时般吹点冷风就要卧床几日,如今打雪仗都没有问题。只因听了林如海的话,林黛玉现在脑中乱糟糟一片,便想吹吹冷风。
掰着指头算了算,离春闱放榜只余几个月的时间,再过几个月,她的终身大事就会订下来。若没有先前那些事情,她很有可能会按照林如海的期望嫁人,但在世子对她说完那些话后,她实在不甘愿嫁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可如果最后已成定局,即使再不甘愿,她也只能默默接受。若世子知道,又该会如何是想?会不会嫌麻烦而选择离开?
林黛玉越想越想越觉伤感,更加不顾苍苔露冷,窗外风寒,看着黑夜里月光撒落在雪地上折射出的凄凉寂静的微光,悲悲切切起来。
林黛玉正自伤心,忽听划破空气的一声响,一只蓝色的香囊落在榻上的矮桌上,同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黛玉认得那只香囊,上面绣着一只胖的和一只瘦的小黄鸡,是她和水颜刚学刺绣后合力完成的第一个作品。胖的那只是水颜绣的,瘦的那只是她绣的。本来她们想绣的是两只黄鹂,不知道为什么却绣成了小黄鸡。记得未免被笑话,这香囊已经偷偷藏了起来,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黛玉疑惑的拿起香囊打开,里面有颗珠圆玉润的珍珠,还有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屋顶。
林黛玉心头剧烈跳动一下,她认得这个笔迹,是水沐的字迹!
“姑娘?刚才是什么声响?”雪雁疾步走了过来。
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