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什么问题,便打发齐诺去买。
裴雅又说:“这位……”
孟桓:“宋子兰,宋先生。”
“宋先生,”裴雅接上话,“这两日受了凉,染了风寒,今后可不能再盖这么薄的被子。”裴雅指了指宋芷身上盖的薄棉被。
孟桓这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当即命阿齐拉去给宋芷拿厚的。
裴雅说:“草民开的方子需熬成汤药,一日三次,不可怠慢。”
“不过我看宋先生烧得厉害,再不降下去,怕是要烧坏脑子,所以用针灸先给他降降温。”
裴雅说完,当即从药箱里取出几枚银针,在宋芷大椎xue、合谷、曲池等xue轻轻刺入。
裴雅行医多年,手法极稳,孟桓对他很放心。见他刺完xue位,孟桓道了句:“如何?”
裴雅一拱手:“稍待半个时辰,烧就会慢慢退下去,吃了药将养几日,不出半个月,先生定然恢复如初。”
“半个月?”孟桓显然对这个时间有点不满意。
裴雅摸了摸胡子,道:“这得看先生的体质,和这几日能否好好休养了。”
孟桓也抬手向裴雅一拱:“有劳裴大夫。”
“我送您出去。”
裴雅连连推辞,孟桓只好送到门口作罢,诊金早已让齐诺给过了。
送走了裴雅,屋子里还醒着的只剩孟桓和阿齐拉了。
“你往宋子兰这里跑,你主子知道么?”孟桓问她。
阿齐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是、是小姐吩咐我来的。”
孟桓扫了她一眼:“你现在可以回去向你主子复命了。”
这便是赶她走了。阿齐拉哪敢违抗,低声应了,躬身退了出去,又小心地掩上门,临出门前,她向里望了一眼,只见孟桓站在宋芷床边,微低着头,因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阿齐拉不敢再偷看,掩上门,快步走了。
孟桓忆起昨天的情形,再看看此时宋芷烧得人事不知的模样,心中有些淡淡的后悔,如今天冷了,他只顾着让宋芷跪着,却忘了地上凉。
可想来想去,又气,宋芷这人实在太固执,脾气大得要命,他就没见过宋芷脾气这么大的汉人。
不就夸了他一句好看么,又没做什么,至于跟他要死要活的么。
孟桓把两层被子都严严实实地盖在宋芷身上,掖好被角,正想手回手,就被宋芷抓住了手。
宋芷连手心也是烫的。
他似乎很难受,哼唧了两声,低低地唤:“娘亲……”
孟桓想抽回手,心道:“谁是你娘亲?”但没抽动。
孟桓叹了口气,只好在宋芷身边坐下,静静等齐诺买药回来。
孟桓经常看宋芷,但却是第一次观察这样的宋芷。
孟桓看了半晌,心说:“长得好的人真是犯规,便是病了,也病得比别人好看。”
白皙脸上异样的红,让宋芷整个人都透着与平素不一样的柔软脆弱。
平日宋芷总是冷冷清清的,武装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齐诺回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副情景,他目瞪口呆地想:“少爷是咋回事?”
“看什么,还不滚去煎药?”孟桓道。
齐诺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让我去给他煎药?”
孟桓:“不然让我去?”
齐诺:“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
等齐诺煎了药来,宋芷还没有醒的迹象,孟桓右手被宋芷抓着,便用左手轻轻摇了摇他:“宋子兰,醒醒。”
没动。
孟桓皱眉,拍了拍他的脸:“喝药了。”
宋芷哼唧了一声,没醒。
孟桓:“……”
他什么时候这么照顾过一个汉人?还是个区区儒生!
孟桓将手一抽,抬高了声音:“宋子兰。”
手里抓着的“娘亲”突然没了,宋芷在梦里一惊,顿时就被吓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孟桓正黑着脸看着他,脑子还没转过来。
几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宋芷开了口:
“少爷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今天我休息么?”
这话几乎是从喉咙里囫囵说出来的,嗓音又沙哑又低,也亏孟桓听懂了。
孟桓后退了一步,命齐诺道:“把药给他。”又对宋子兰道,“若非绰漫好心来了一趟,你怕是能烧死过去!”
宋芷沉默着不说话,他没想到自己会病得这么重。
孟桓:“既然醒了,便喝药,没人伺候你。”
宋芷低声道:“谢少爷关心。”
齐诺把药碗往他跟前一递:“喏!自己喝吧!”
宋芷因为发着高烧,神色厌厌,闻言便抬手去接,却因为手脚无力,差点打翻药碗,吓得宋芷一个激灵,慌忙自己接稳了。
宋芷再抬头看,孟桓正不耐地看着他。
齐诺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