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吗？
怎麽可能不怕！他说自己不是人耶！
但她没忘见面後要跟他打招呼的念头，眨眨双眼，努力眨去此时她眼中不该存在的伤人恐惧反应，轻咳一声清清喉，「嗨……」戛然而止。
目光停顿在他身後像只虫般蠕动缓慢前进的轿车司机身上。太过诡异的画面，让她吓到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程凌随她望向後方，弹了个指。原本被树卡住的车子动了两下，引擎发出巨大声响後暴冲向前，将在地上爬行的男入半身压在车下，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许久，她才找回声音：「他、他si了吗？」
程凌淡淡的回：「现下还si不了。待他交代完其余失踪被害者下落，接受人世间该有的律法惩罚後，自会有幽冥y差前来带走他，给予他加诸在被害人者身上相同手法的惩罚。」
该害怕的，但那种公事公办一丝不苟的严厉冷淡，淡化眼前残不忍赌的画面带来丝安心，也让她想到问题。「他是朝我而来的吗？」
「你命格易招y。」见她面带疑问，「从小到大，你应该碰见过不少灵异事吧？」
她摇摇头。「没有。」
她的回答令程凌觉得不可思议，换个方式问：「那你有常遇见意外现场或身t出现损伤却毫无记忆？」
这回她点头苦笑，「嗯，我的确常常撞见意外现场，就连现在也是啊。但身t损伤……我常常做恶梦，醒来时总觉得累，这样算吗？」
「什麽样的恶梦？」
她摇摇头，「不记得，只知道是很可怕的恶梦。」
也许不是梦，而是进入另一个空间……
这时，程凌才注意到他点在她眉间的平安符消失，「你碰了屍t？」
她点点头。「我想拉出箱里的少nv，但她莲藕般洁白美手臂瞬间变成那样。」指着散落前方的残破腐烂肢t。「来不及ch0u回，指尖互碰了下，像触电般的把我跟她弹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看，好像被电焦了，上头有个黑点。」极其自然的将被少nv碰到的中指伸到他面前。「你看！」
程凌微微俯下身，淡漠长眸盯着她b近脸庞的指，「中指？」
发现自己b中指的行为太过无礼又暗藏不恰当的主动亲密，羞红窜上她脸颊，慌得急忙收回手，「嘿，不好意思！」羞愧的在无意识中轻搓指尖，想要搓净上头黑点时，他出手制止她动作，「不要搓。那不是黑点，是屍虫。搓散了，会自行繁殖的扩散啃蚀你骨r0u。」
惊吓，碾碎她对他初初萌生的好感，僵立的维持朝他b中指的不雅动作，不敢乱动。「搓散了吗？有扩散吗？」
凭空，他抓了根银针。「会有点痛，忍着。」轻轻挑起她指尖上的黑点，递到她面前让她看个清楚，「下回别随便碰触屍首，特别是已腐烂的。」
「那少nv手一开始白白净净的……」辩解话说不下去了。不怕虫，但看到屍虫那一瞬，她还是抖了下。屍虫b尖针还细的口针，在她指尖戳了个黑点小洞，像蚊子咬，但伤口一滴一滴的不断冒出血珠，让人看了莫名的痛。
程凌在她伤口上方施下冰咒，镇住伤口止血後，招来部下去取药。「血止住了。晚点我部下会送药膏给你，伤口快好时会极痒，不要抓，以冰敷止痒，两三天後就能不留疤的痊癒。」
她目光停顿在细心为她说明的他脸庞。那清冷淡泊的声音适时抚平她因恐惧而激烈跳动的小心脏、淡淡笑容下微不可见的温柔化解她心头的不安，让她很感激、很喜欢啊。
双眼在这时，不恰当的一闪一闪的闪出朶朶心形花痴小花。
好美se的结果就是无脑的大胆搭讪：「可以留个手机号码吗？万一药没送来，我可以打电话找你要。」
「手机？我没有。」。
啊？没手机？这是什麽烂理由！搭讪被拒的失意，瞬间被这糟透了的理由盖过。她不si心，厚脸皮的确认：「你没手机？」拜托，现在要找到没手机的成年人很困难吧！
「没有。」那张皱成一团小脸有趣极了，让他忍不住提出交换条件：「这样吧，以物易物，我用屍虫伤药换你烧只手机给我，如何？」
「烧？」她听错了吗？「不是买？」不解的重复：「烧？为什麽要用烧的？」
「忘了吗？」他用一贯的淡淡语气回问：「你刚刚问我是不是人时，我的答案是什麽？」
呃、他的答案是……「你不是人！」听来像在骂他！
「对。所以必须要指名道姓烧给我，我才拿得到、用得着。」坦然面对她惊呀表情，他挥挥手，「算了，药我还是会派人送给你，手机就不用烧了。」
莫名的，他那无所谓的淡然轻轻扯动她心弦。听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而鬼道一年相当於人间三十年。难以想像的漫长岁月，别说亲朋好友，他的子子孙孙恐怕早已不存在这人世间，已无任何人烧任何物品祭拜他。
够义气的，她承诺：「烧！我绝对会烧给你。」